她追问“从不信吗?”
他想了一下,才道“只有陷入绝境自救不能之人才会将希望寄信于这些虚无缥缈之事。”
少女听了也深以为然,于是,她随口又问了一句“若假如有一日你信了……你觉得会是因为什么?”
他闻言望向她,嘴角在笑,但眼神却已有了一种莫名随风而逝的伤感,他答道“若有一日我信了,那便是我失去了一件最为重要的东西。”
少女被他正经的神色与语气震住了,她下意识问道“那你想让鬼神替你找回来?”
他却摇头,语气很轻很轻“我希望在我看不到的地方,能有鬼神替我佑护着她,别让她厌烦了等待,能等我拼尽全力赶到她的身边。”
等我。
以往是你来到我身边。
这一次,换我来。
——
陈白起是在一阵吵嘈声中醒过来的,她躺在硬邦邦的石以上上,身上没有了之前的身轻如燕,反而有种刚附身陈焕仙身体的沉重感,但在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后,她也很快地接受了眼下需要虚弱一段时日的事实。
她起身过快,眼前发黑,需要坐在原处缓一会儿。
她两眼失神地落在空气中,方才做的梦让她还有些没回过情绪来。
那其实……也不算是梦吧。
场景与梦中对话都是曾经发生过的事,只是最后一句……却变了。
他说“我希望在我看不到的地方,能有鬼神替我佑护着她,别让她厌烦了等待,能等我拼尽全力赶到她的身边。”
但当初他好像说的并不是这一句,她不知道为何她会梦到这些。
“我要见她。”
“楠衣、谢弟,你冷静些,她的伤都上了药了,你也看了,她只是暂时累着睡下,很快就会醒,你这样闹会吵到她的。”
外面传来两人的对话,很明显一个声沉忍怒,一个好言相劝却又寸步不让。
“我要见她。”
谢郢衣压低了声量,却仍旧固执的再次重申一遍。
自她入洞府替楚沧月医治他便一直没见过她,他几次三番想入内皆被楚兵各种理由拦下,因此他心中的焦灼可想而知。
勋翟为难地直想叹气,他挠了挠脑门,焦虑道“可主公下了死令,让我们围住洞口,不让任何人进,我……”
谢郢衣终于暴发了,他冷声道“他凭什么不让!我才是她最亲近之人。”
勋翟心中狂点头道,对啊,他也觉得不应该啊,也觉得他讲得很有道理。
可是主公偏生要不讲理,他能怎么办,除了听令还能怎么办?
当然,这其中他也有一部分私心,他不想让谢郢衣将人带走,毕竟陈芮当真将主公救醒了,不仅如此,在没有解药的情况下,主公竟恢复了原貌,状态也焕然一新。
有她在,他才能够安心。
就是对不起谢弟了。
他心生歉意,所以怎样都不会用强硬地手段,只能尽力安抚着他“所以你也该体谅她才是,她如今大耗元气,正是需要好好休养,你先等等,容我与主公好生说说,等她醒来你便能见着人了。”
谢郢衣眼神深深幽幽地盯着洞府“楚王,她不欠你的,你凭什么幽禁她?”
这时,楚沧月从内步出,有侍从替他披上斗篷,他没有再戴面具了,随着光线临摹出他的俊美面容时,谢郢衣怔了一下。
原来他的真实样貌是这样的。
他的心不知为何被刺了一下。
“孤只是想让她好生休息一下。”
谢郢衣回过神,他脸色难看道“我会照顾她,不需要你们。”
“救命之恩,自当涌泉相报,孤有义务照料她。”楚沧月淡漠应道。
恢复了高岭之花的声貌之后,楚沧月与生俱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