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名字一听就取得挺随便的,后卿笑了笑,倒没有过多跟他们三人扯家长,彼此对彼此就这样轻拿轻放了。
双方交换过名读也算是拜过山头了,接下来就是默契地冷漠寡言不打扰,相安无事不共处。
又多等了一日,围在梁州城周的洪水退潮,露出底下泥泞松软的土地,他们就将绑在山上的马匹牵下来,打算启程出发,离梁州城最近十几里外有一个小山村,因为要顾着个孩子吃穿,他们先派去换了些鸡蛋、羊乳跟换洗的布巾,另外还高价跟当地佃户农家买了些米粮、炊具。
陈白起也出去了一趟,不知道哪来的门道搞来一辆半旧的马车,将三人一装,一行四人就好跟随赵国队伍开始大道朝秦行。
一开始陈孛一等人都觉着后卿为人低调,出门只带一亲随跟几十个扈从,不想越往前走队伍便越是壮观,前方带队伍的人马后缀着一辆喘气都喘不赢的马车,然后左翼、右翼方也跟上两支队伍,到半途中,马车已是被四方包抄起来。
陈孛“……”
好家伙,像押送犯人一样被重重包围的感觉。
陈孛放下支棱起的车窗,他转身坐回来,身体随着马车行驶晃动着“阿芮啊,你说后卿是不是打算要跟秦国打仗啊,为父瞧着好像哪里不对。”
作为一个合格的临时保姆,陈白起正在给阿乖喂牛乳,小孩子正在长身体,每隔几个小时便哭喊着要吃。
“几百人的队伍打什么仗?”陈白起好笑地回他一句。
又不是山匪绿林打家劫舍。
“你没看见他的队伍在不断地扩大吗?”陈孛却瞪她道。
这孩子怎么跟她老爹说话的!
“这是在替换队伍,厉害的精锐部队常常需要充足的修养,为保证他们时刻保持最充霈的精力来完成护卫,有兵力充足的情况下,一分为二,或者一分为三,明面上的,暗地里的,还有提前开路侦察的。”陈白起跟他稍微解释了一下情况。
陈孛虽带过兵,也打过一些小型战役,但他心思从不在这上面,也没有跟一些大将的经验,所以有些事情他只是敏锐地察觉到问题,却不会明白这其中的诀窍。
姒姜倒是还知道一些,他道“这后卿谨慎得很,为防止被人摸清人马,这一路上都是在路上行走期间增减人数,谁也不知道他暗中埋伏了多少精锐部队。”
“圣主竟懂中原人的这些?”巫长庭吃惊地看着陈白起,听她一针见血的说法,足见她是有见识的。
陈白起对于自家堂主的大惊小怪只想叹息,说起来南诏国与如今中原随便一个国家相比那都算是弹丸小国,所以军力储备也就几万,这区区几万人调动起来能摆的阵势也就那样,更何况南诏国近十几年除了内战消耗,也没什么机会跟周边那些个小部落发生纠纷,如此他们在军事战略方面也是贫乏得紧。
唯一一个能被南诏国国民称颂记忆的战事还是开国之役,所以长年待在归墟的巫长庭再聪慧,也不会知道一些他不曾接触过的事情。
陈白起鼓励他道“这一路上,巫大哥可以好好看看中原诸国列强的兵将,他们是在马背上成长的,论个人之力或许不及吾族任何一人,但单兵本就不是他们强项,他们向来喜欢兵临城下,众志成城。”
众志成城?
这四个字听起来如此有力量,在南诏国却少有人会懂这样震耳发聩的词。
果然外面的天地都更为广阔,他曾游历时没有陪伴圣主这样的人,所以他所见所识皆是一些小局面,哪曾有如今这般见识。
巫长庭心中涌上了许多情绪,他朝她颔首“我省得。”
他又似若有所感道“这些年吾族虽在中原布下各类棋子,但始终不曾轻举妄动,便是从各方探来的消息让我等明白,百足之虫,至死不僵,就如这一次长圭囝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