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土壤之中,形成一片暗红的色泽。
“我这里还有许多刑惩手段,你想一一试试吗?”她冷漠无情的声音不掺半丝虚假。
她俯下的眸光,如阳光落在薄冰之上,那样干净透澈,那样冷酷淡然。
她是真的打算将他折虐至死。
他看清后,哑声地笑了起来。
他觉得身上流的血并不痛,痛的是他的心,他的心在滴血,像是被刀子狠狠地扎进心脏,拔也拔不出来,疼得不喘不过来气……
他捂住嘴,大口的血将他面罩浸湿成一片暗色。
“呵呵……他、他就那么重要,听到他死了,你竟如此心神大乱?”他终究没有忍住,像是遗憾又像是可怜地道“就算他死了,变成一具尸体,你仍不愿放弃?”
见他仍旧冥顽不灵,陈白起气息一下变得十分危险,她道“看来你还没有受够教训……”
她将手上的白剑重归于虚无,然后反掌一运手上的巫力便不再是圣洁的白,而变成了一种不详的黑色。
她淡淡地问道“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吗?”
她慢慢地走近他,半蹲下身子,与他靠得很近,却见他短促地颤抖了一下,像是痛,又像是别的什么。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
他不等她说完,便平静道“你杀了我吧。”
死?
他以为她想杀他?
不,在没有问出谢郢衣的下落,她是不会杀他的。
陈白起再也没有留情的想法,直接一掌按在他方才被刺穿的痛处。
下一刻,一种剧烈的痛意遍布他的全身。
啊——
他喉中低吼一声,再也无法保持忍耐的状态,斯文丧失,如同一条丧家犬一样尊严全无地满地打滚,那种痛不是着用于身躯,而是精神,远比刀刮或油烹更令人痛不欲生。
陈白起知道没有人能够撑得过暗巫之力浸体,这是一种病邪之气,当它进入人体后便会大肆体破噬啃,会让人的痛感神经每分每秒地遭受着难以言喻的刺激。
见他在地上痛得扭动痉挛时,由于在地面摩擦的时间长了,面上绑着的纱布稍有些松动,陈白起冷眼旁观的桃花眸微微眯起,莫名觉得那张脸某种角度好似有些熟悉。
她想了一下,半蹲下来,疑惑地掐住他的下巴让他不能移动,再将他脸上已经被血染透的面布一把扯了下来。
顷刻间,那张被折磨得惨无人色的脸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她眼前,他那一双如墨玉般漂亮的眸子失神涣散,不停地抖着,血似红梅,点点成泪,顺着光洁白皙的面庞流下来。
陈白起瞳仁一缩。
只感觉到一股凉意从指尖一下透到了心底。
她脑子像一桶糊浆,张了张嘴,声音好像被人毒哑了一般的难听艰涩“姐、姐夫?”
不可能……
——为何会是他?
她牙齿咬紧,张大的瞳孔中充满了荒谬与不可置信。
她刚才一直折磨伤害的人,为何会是他?
而他明明认出了她吧,可他却什么都没有说,还一直遮掩着不让她知道?
他想做什么?他要做什么?他为什么宁可死,亦不与她表明身份?
她有太多的不明白与疑惑冲击着脑海,这让她的思绪有片刻的空白。
她眼底的黑渊雾色一下蔓延成了失控的魔性,呆呆地立在那。
所以……杀了谢郢衣的人,是他吗?
不——
不可能,他不会这么做的!
她不信!
一种濒临绝境的难受袭上心头,她脸上一直维持的平静与残忍在知道他是谁时全数粉碎,她有些慌乱,有些紧张地看着如今的姬韫。
在没有认出他时,她意在用苦刑与痛来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