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葬,那满满的宫廷一下便空寂无人,尸横遍地。
后来,不知哪处放的一把大火将宫殿烧了起来,新宫与旧址一并连烧,熊熊火势不灭连绵了三日,风雪不灭。
当楚军占领了洛阳,冲入王宫准备一举剿杀周王室余孽时,只见那些被烧焦在各自宫殿的无名尸首,如今他们面貌全非根本无法按年龄、容貌跟体态特征来辨别,倒是可分男女,一数尸体人数,周氏二百几十号人的数量倒是对得上,最主要的是周王公自缢身亡确认无误,周世子的尸首亦已在处置,这些主脑都在,其它人他们倒是并没有那么上心。
十一月初九,小雪天,光弥焮洲渚,周国就此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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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那边城陷后,在新康的另一场小型战役仍在持续,在周公城破自缢之后,王城陷入一片混乱时,阴阳宗的人便行动了,鼠鼬带着他的“小宠物”们将王宫上下都摸索了个遍,找集了可以替代的男女尸首,郸妲婆与郸芸娘找准了时机让将吓得快尿裤子、在房中惨哭的人一个个给偷带走,不惊动王宫中的任何一名人员。
二百多人想神不知鬼不觉带走着实不容易,光是用相似的尸体混淆代替便是一件大难事,但好在阴阳宗的人都各有奇能,一通配合完成得很完美,火势起时他们已经留足时间顺利地带人爬墙离开了洛阳城。
但不敢走远,他们人数不少,哪怕借着夜色潜进,亦担心引起楚军枭探斥候的注意,他们蹲守在城郊随时注意着楚军的动静,就在城破时,在楚军大部队进入王城精神最为松懈之际,而城外已鲜少寡军的时候,他们方将人装成了残兵部队杀掉了在城外探信与戒备的一部分将领与士兵,带着人飞奔离开。
伪装身份是有必要的,若被人发现这些人都是周氏正统血脉,楚军定不会善罢甘休,留下这些卷土重来的隐患。
为了让他们以后隐姓埋名能够安度无险,这过程自然是不能出一丝差错的,出城后接应的是巫族的人,阴阳宗的人跟姬韫则留在城中扫尾,他们一早规划好路线,打算带人乘船从新康绕路沮河到湟水,最终目的自是秦国。
这二百多人有孩子、妇孺跟老人,全是些娇生惯养的主,骑马奔波不便,容易耽误速度,是以一开始在安排撤离的路线时便绞尽脑汁,费足了心思。
只是,再万无一失的安排都免不了有意外发生。
他们万万没算到避开了楚军,却在路上遇上了另一支虎豹之军,赵军。
原来赵军趁楚军腾不出手时,先一步拿下了武遂、宜阳,这一仗胜得太过轻易,守城外的士兵们正志得意满地在沮河篝火炙肉庆祝大胜,忽有人方便时察觉河对岸有水流哗动的声响,水流圈圈荡漾开来,要知道这片地域他们一早就肃清不准任何人靠近,是以普通人根本不敢涉足,除非是……敌军!
“快去通知将军,有敌军埋伏!”
这一声直接将赵军数千军马都叫来了,他们举着火把将河面映得煌堂明亮、水泽清晰,而正乘船打算悄咪咪经过的巫族跟周氏一干人一看前方火光通照,满满的人站在那里时,都有些懵了。
初初还以为是楚军发现了他们偷天换日的把戏,派了人过来追杀,但仔细一打量,对岸那军队的服饰颜色不对,不像是楚军的人。
“河内是谁过来?速速报上名来,否则别怪吾等手下不留情!”
对面一道粗嗓子划破寂静的河道厉声威喝,再一看其身后已是搭弓立箭,准备随时射杀的姿势。
一身夜行衣的谢郢衣站在船头遥望,瞳仁一紧“是赵军。”
巫长庭穿着一身最普通的褐灰色胡服短衣,上船前他们都已经将周军的甲衣脱换下来,这一路上打算以平民的身份低调赶路,他纳闷了“怎么会遇上赵军?”
说起来,只能说是他们倒霉了,偏生遇到赵军兴致来了聚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