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了,他们不管怎么回答身份都十分可疑的,这时便要考验人的急智跟口才了。
齐刷刷地不约而同,一众人将视线都期待地落在了巫长庭的身上。
在场人之中,就他是圣主钦点的成熟又稳重,外交首选,回话这种文化事就只能交给他了。
巫长庭眼皮抽了一下,本也没指望他们这些能动手绝不动口的人,他朝着前方河岸招了招手,刻意拔高声音显得紧张又急切“军爷们,千万别动手,我等皆是逃难之人,绝无坏心啊。”
船经河岸水色幽幽徨徨,一堆堆黛色与浅绿相间的邱阜,船身大部分都在黑暗之中,仅船头与船身处照着些许光线,远远地看去只见船头有身影晃动肢体,具体面貌并不清晰。
“这样说,他们就能放人过河?”嫡系中最小的朶宝楠南凑过来小声质疑地问道。
嫡系十人都转过头来齐声令他闭嘴,谢郢衣头痛道“别出声,看情况。”
“逃难过来的人?”赵军听完对面的回话,在那一琢磨,这个时辰路经此途乘船半夜落跑,最有可能的就是洛阳城那边的人。
难道是洛阳逃民?他又问“你们是从哪里逃难过来的?”
对面很快回应“是洛阳,楚军攻城,我们眼见守不住了,便提前带着一家老小趁夜一块儿逃了出来。”
赵军一听这话,心道果然如此。
想到这几艘船的人能够从战乱中逃难,必然身上是带足了所有值钱的东西,既然无意中撞见,岂能让他们就这样轻易离开,这赵军千夫长顿时心生贪婪,将腰间刀具压了压,便恶声恶气道“即刻下船查看一番,尔等若是胆敢撒谎,便别怪爷们刀上见血了。”
见赵军要鉴明他们的身份,飞鸟勾了勾垂在胸前的细辫打圈,好奇地问道“那咱们下不下?”
她长得娇小可爱,偏着头一双珍珠一样明亮的眼珠子圆溜溜地转着,看似精灵机警,实则却是个小憨憨,常跟着龙悦一块儿胡闹。
龙悦颦眉插腰,道“我看干脆直接闯过去,怕他们作甚!”
其它人也在一旁发表意见。
“估量着大概有千余人,于我们而言倒也并非什么难事。”
“还要憋屈地回他这么多问题。”
大部分都支持干翻对方踏平大路继续前行。
也有人谨慎而顾虑着其它事。
“怕只怕打起来的动静会引来更多的追兵,咱们又不是来打仗的,主要任务还是将人顺利带远离楚军的视线。”
巫长庭也是这个想法“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动手。”
“咱们这几船的人,一下去绝对暴露,别说我们瞧着就不像良民,就你瞧后面那些人,全是一副细皮嫩肉的贵族模样,经一盘问,谁会信?”还是闯天一针见血。
缄默了半晌,巫长庭有些自暴自弃“那先下船。”
所有人顿时看着他。
“下船之后呢?”楠南迟顿地问着。
“你说呢?”巫长庭没好气道。
总归不能是与他们握手言好的。
其它人却笑了,笑得猖獗而得意,一个两个暴力的揉拳搓掌,船后的周国良民盯着船头这一队愈发匪气恶霸气的救援部队,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将自己本就抱成一团的身子缩得更紧了。
“自然是……让他们跪在地上,哭着叫爷爷!”
谢郢衣淡定地收回麂皮舆图,已有了策划“我们如今这个位置在浅河弯,河道窄弯,是沮河的中下游,离新康最近的城几近有半个时辰的马程,他们约有千余力,守于城外等候派遣,依赵军的规模此领兵的不过一阶千夫长,并非赵中精锐部队,我们只需在一刻钟内击败他们……”他伸手出,细细感受着风汽的流动,眸蕴星转斗移的明辉亮泽“风力会在一盏茶后转变,西朝东加急,问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