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愣住了,原来这世上真有人能被气得吐血啊,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在一惊后,全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陈白起也有些意外。
堂堂一骁勇将军,竟如此脆弱?几句激将法,便能气到吐血?
其实将军并不脆弱,而是一直以来他们的心情跟身体都被她层出不穷的摆弄而紧绷成一条弦,如今这根弦又被她一刀砍断了,自然身体一时遭不住这刺激,才一张口呕出一口血。
“圣主,这楚国将军也太令人失望了吧,这般孱弱也敢上战场啊。”宿百川环臂嘲弄道。
陈白起道“或许……是这些日在海边给饿的吧。”
噗——
将军再度喷出一口血,他猛地推开周边围着的楚军“陈芮——”将军几乎要将牙都咬碎恨恨叫着,他握着剑的手颤动着,嘴中还含着血沫,当真张着血盆大口在吼。
“竖子,休得胡言!“
陈白起敛眉沉下眼,优美扇形的眼型幽幽如水,她道“死,还是降?”
将军此刻满心愤懑,直接破口大骂“老子宁死不降!”
他一剑砍在地面,飞石碎裂一角溅飞出去,那一颗还跳咕噜停在了陈白起的脚边。
她低眼一看,面无表情。
“混蛋!”巫族此刻全然勃然大怒,竟敢用这种语气来吼他们圣主,岂有此理!
打,必须打!
不打得他们喊爹喊娘,他们巫族就绝不撤手!
要说巫族的人如今拿“陈芮”当救世主一般尊崇,那么秦国则视她为天神。
谁敢对她不敬,那就是在太岁头上动土,他们怒目一瞠,征衣风尘化云烟,如同海啸一样倾覆而下,盛气凌人,楚军这边也是不畏生死地冲锋而来……
秦军粮饱弹足、且配备一身神兵利器,相反楚军则狼狈太多了,这样的两军交战,只是单方面的殊死搏斗。
楚军一度陷入苦战,却咬牙坚持着,他们双方从天亮打到天黑,最终败北,输得一败涂地。
要说楚军的败局早就注定了,在陈白起一步一步推动之下,战力、士气跟时机,没有一样是他们占赢面的,但正因为秦军赢得并不烈惨,是以楚军这边的伤亡远远没有被俘虏的人多。
陈白起再次站到楚军面前,如今他们已沦为秦国俘虏,被绑了手脚扔在地上,她再问一次“死,还是降?”
将军没有被绑,他一身是血,被人反臂押在她的面前,一脚踹弯膝,重重跪在地上,他使劲挣扎了几下,像一头不受驯服的狮子,还在怒道“只可恨没能找出白马子啻,杀了他,没灭了他的南昭国!”
陈白起闻言眸色一冷“冥顽不灵。”
将军瞪着她,却恨声道“白马子啻杀了我们的将军,还割走了他们的头颅,令他们如今只能残躯入土,死不瞑目,永远苦难沉沦于地狱受刑,我们楚国岂能这样善罢甘休?若死的是你的亲人,你难道也什么都不做?”
在楚国有一个说法,人死后得整整齐齐地入棺,这样才能让地府的鬼差认准人,送入下一世轮回,倘若缺肢少头的,则会被送入地狱行刑,认为是有罪之人。
陈白起也听过这则说法,但这都是一些无稽之谈,她道“这就是战争,谁打仗不死人,难道我赢了你,就要杀光了你们,再屠尽你楚国的每一座城吗?”
“这不同!他不是在战场上,他是在背后用最卑鄙的刺客手段杀了将军。”
“哪里不同?你言你们的将军无辜死于白马子啻手中,但南昭国的人呢,他们从不曾参与楚与周之间的战事,却受之牵连死伤无数,这笔帐又该找谁算?”她诘问道。
想到那些战死的南昭国士兵,在收拾这些尸体时她甚至对其中几人还有印象,她也听巫族说了一向只为南昭王族效命的暗萨,这次也挺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