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感透明质感的睫毛,嘴角微微翘起,反而不经意提起另一件事情“听闻你方兴兵剿毁了莫高窟的狄戎盗贼?可寻到什么能够克制某最后设于马娑坡的那一道防线阵法。”
公子沧月倏地一下眯起双眸,神色遽厉,而其一众沧月部众则大惊失色。
这鬼谷后卿常被人誉为“当世鬼谷后卿,九天揽月之世无双”此不仅赞其容貌极佳,亦是称赞其能力。
他当真生得一双“妙耳”,他们莫高窟剿匪之事于大前日,这一来一回不过区区四日时间,城中尚未收到确信,他的信息竟如此灵通?!
后卿听到城中传闷响塔塔的震动地面的脚步声,知道于谈话间公子沧月等部众早已联络了附近四个城邑士兵,整装待发,集兵于城门之前,残死搏斗。
他眼神轻勾,淡声道“既然你说想要洗耻,那某便给你一个机会,明日午时某将会攻城,希望到时候你仍旧能够如此满口小人、君子地牢守住这一座城……”他顿了一下,瞥向另一边以其马首是瞻的陈白起,不知不觉嘴瓣含笑,字字珠玑“与你身旁的那一位……”
后卿语讫,便重新复上斗篷,振臂一挥,宽大的斗篷鼓风而起,衣摆似一片黑色羽翼扬洒飘飞,赵国三军当即鸣金收兵掉转头,朝远处齐声一喝,其声如嗥,远远传去,那蓄势眈眈的步甲部队则退兵返营。
离平陵城廓十公里外,赵军正在安营扎寨,搭建帐蓬的、埋灶造饭的,一片忙碌景象。
后卿与戚冉信步走上一个山坡,透过夕阳眺望着不远处一片贫脊干裂的田地,那里曾有三道干涸的河流于那里交汇,远远看去像一个“之”字,与更远处便是平陵县城墙,那如一条沉睡的卧龙般矗立一片黄土之上,牢牢地守护着城中百姓。
夏日炎热,玉宇清明,苍穹下,一切都显得如此渺小而细微,百米之高的山坡之上,风沙吹袭一阵,直卷得衣袂猎猎直响。
“先生,为何一定要等值明日,今日趁其不备,全力出击方正是杀楚沧月,夺平陵的绝佳时机!”戚冉气尤不平道。
后卿道“戚将军无忧,我等长徒调兵赶赴平陵县,一路上军马劳顿,这一夜虽缓迟了攻城,亦是为明日攻城做好准备,再则,这平陵城兵不盛马不丰,但它却仍旧能够固守楚国一陲之地,你可知其原由?”
“这平陵城虽为贫瘠之地,但势甚佳,却是被灭中山小国修筑的一面长城,西至泾河,东至蹼阳,唯有平陵城一门而入,然当兵力皆集中于一处,却又高险难攻。”戚冉抓了抓虬须根,皱眉道。
“此为其一,要知道城再固,亦是百年毁于一旦之虞,其二则是这座城内……一直是被楚先王暗中埋下了一枚重要而忠诚的棋子,这一枚‘棋子’长达上百年一直不露山水替楚君驻守保卫着这一片后陲之地,保楚国版图完整,可惜的是啊……先辈之智不传于后人,这枚‘棋子’如这巩固城墙,终有被人毁弃的一日。”后卿真诚叹息一声。
“毁弃?”戚冉眼睛一闪,相询道“先生是指我等以姒四质子相挟以令楚陵君放人,他不舍藏人,宁愿割弃此地以‘平陵早已非楚境’为借口推脱之事?”
要说这件事情,又是一出后卿耍出的诡诈之计(此人为诡谋派),实则赵国在灭越之时,曾书信一封给楚陵君,要求楚陵君将在楚为质的姒四质子交出,言名越国冒犯了我赵国,已被诛灭,然余党尚存,所存之人自然是成功脱逃的姒三公子。
他们列出种种证据声称姒三公子出逃后,便潜入楚境之平陵县,此子定是早已谋算好与姒四质子于楚境相汇商讨复国伐赵之事。
于强盛赵国而言这本不是什么大事,这被灭弱国一小小质子,再能耐也翻不出什么大浪,问题是姒三潜逃之时,携带了他赵国一件重要机密,这机密一日不讨不追回,赵便一日不安不歇。
此信一看,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