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方才透之一箭,她如今亦有着理由去故作不驯,拒绝回答任何问题。
瞧着陈白起一脸“非暴力不合作”的抬扛模样,透便气不过:“你——”
娅出声阻止了透“且都先回去吧,先生他们尚等着吾等的汇报。”
说着,娅便拽扯着透一块儿走,在于陈白起错身之际,娅顿了一下,却道“吴少将,下一次……透的箭可不一定会再射偏了。”
她未再看陈白起一眼,便带着一脸不情愿的透离开了。
陈白起看到娅与透离去的背影,一张十分普通的青年面容如破冰一般,缓慢地透出一丝诡谲的笑容。
正大光明地出手她可能的确拿他们两人没办法,可论着私下手段,她可不一定会输给他们,这一个二个地还真拿她当软杮子捏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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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队人匆匆而去又匆匆而回,陈白起见到胡莱、伍德、莫裘等上司,便七情上颜一阵天花乱坠一通扯,但扯得十分“诚恳”,再加上有娅与透确也查到暗处有不知明的人群的佐证,却是听得赵军众人心中产生了一种错误的猜测——这林中潜伏着一支势力不浅的敌人。
后卿首先听了两属下的汇报,心中大抵也有数了,无关起先“吴三”之意是真是假,如今便也只能当真了,他唇畔含笑高深莫测地睨着陈白起扯淡,不插言亦不询问,只待她说完之后,道了一句“那依副少将所见,敌方确实有备而来,却所为何目的?”
陈白起皱眉想了一下,假模假样地分晰道“这要说目的,首先怀疑国仇,此地曾为楚地,此民曾是楚民,哪怕被楚陵君割弃掉了,但这肉毕竟还是楚国身上掉的,这民之心哪怕是贼寇亦不愿意变成其它国家的奴隶吧,是以有此报复举动亦属正常。”
此话乍一听有理,但实则深想却处处透着不对劲,人贼寇本就是跟楚国的规矩对抗来着,而且这地被割弃了出去,与他们关系也不大吧,他们只管他们恶霸一方赖以生存便好,哪管是哪个国家掌管来着。
胡莱也只管听着,却不大入脑,实则他也知道这吴三这人虽做事勤勤恳恳,但脑子却无士人那般灵光,有这番分析亦算是出人意表了,甭指望他还能有别的大出息了。
后卿听了,眸光转了转,似盛一汪潋滟池水,荡晕了不少人后,竟出声赞同了,这惹得其它“精明自醒”的人都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连他们都听出问题的话,这名动天下后卿先生竟全盘接受了?!
他这所谓的“赞同”是讽刺还是另有阴谋啊,众人不禁开始各种恶意揣测起来了。
他亦不再继续上一个话题,话头一转,便道“至此处后,遗留下来的脚印却越发凌乱难辨,若当真山匪贼寇所为,吾等大军行径实目标太大,容易亦遭伏击,不如暂且分开行事。”
所谓分头,则是分了后卿,伍德、胡莱、莫裘的领头,后卿人边人数最少,拢共只有三人,是以伍德、胡莱等人各拨了十人予他,而后卿自当感激接纳,接着,他出乎意料地竟开口要了吴少将与他一队。
所有人顿时都一脸同情地盯着她,目送祝福,而陈白起自知这么一件小事胡莱等人是不打算保她的,于是便默从了。
他这一招将可疑之下放在眼皮子底下监视的行为陈白起甚是理解,可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也太考验人了。
陈白起跟在他们身后跟着,一路上默不坑声,完全将自己的存在感淡化掉了。
“先生,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娅凑上前,鼻子耸动了一下,四下嗅了嗅。
透亦巡目四探,诧异道“声音……前边儿的林子好似无任何活物气息,透竟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后卿一顿。
这时,透转头看向身后低头缄默的陈白起,趾高气昂地喊了一声“吴三,你且独自入林去探一探。”
陈白起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