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料的缘故不太明显,但卫溪乃练武之人,眼睛聚精如神,自是不容错辨。
他当即面色一沉,剑已出销,只闻一声刺耳的鸣叫,便那冰冷的剑刃便抵于奚女扣环薄透的脖颈处。
“尔且说来,袖上的血迹从何而得!”
扣环先是不可思议睁大眼睛,接着面皮一抽搐,忙低下头去看,便看见不知何时她袖摆处与裙纱都染了些血迹,成竖条状,并不明显,所以她先前才一直没有发现。
她眼底的慌乱再也掩饰不住了,失去血色的嘴唇哆嗦,她不住地问自己,这血是什么时候染上的……分明不是她动的手,怎么会染上血……这血究竟是不是那个樾麓弟子的……
突然,扣环想起了,在那个樾麓弟子死后,她的确曾靠近过他,难道是那个时候沾染上的?
“奴……奴……”
卫溪冷着眼,将长剑再用力抵于她脖子“说,否则定让你今日血溅此地!”
这一声如平地惊雷,周围人都惊呆了。
姬妽面色微变,她压住眼神朝队伍中某一处瞥去,与其中一人对上视线,从他那一双阴冷震怒的眼中,她看出了真相,顿时气急攻心,却也明白了她接下来该如何处置。
“奴、怒什么都不知道。”扣环泪喷而出。
“还敢狡辩!”卫溪面色一沉,便一剑刺入了扣环的右胸。
扣环顿时痛得尖叫,在地上打滚。
这一剑并不伤在要害,卫溪冷冷道“若再不说,下一剑便让你身首异处。”
“奴真不知……”扣环十指掐入泥中,痛苦尖叫。
这时,张仪迈出,目光清瀞地盯着地上的扣环“在寻到陈焕仙血衣的地方,我们还捡到一个香囊,这气味与你,是否一致?”
扣环闻言,终于忍不住嘶哑着吼出声道“不可能,我当时并无携带——”
扣环的声音嘎然而止,然后面上的血色一点一点褪尽。
她遗漏的并没有什么香囊,而她却不打自招了。
奚女痛不俗生地、泪眼婆娑地朝人群之中看了一眼。
姬妽此刻一步迈出,声色俱厉道“大胆婢奴,本以为尔带着一家老小来投奔愚园乃忠厚老实之辈,却不料干出此等歹毒凶恶之事,简直是死有余辜!何以苟且!”
陈白起闻言,眼神一下便变了,她看向姬妽,眯起眼。
她这番话……好像有点意思。
那奚女闻言,浑身一震,只见下一秒,她如泣血的杜鹃哀鸣一声,便迎向卫溪横指的剑,剑穿背而过,当场便气绝倒地。
一切发生得太快,所有人都只是刚觉得这个奚女有问题,但转瞬她便自尽而亡了。
卫溪将手中之剑从奚女身上抽出,转头看向沛南山长请示。
沛南山长面无表情,他覆下眼帘。
“走吧。”
人已死,线索已尽,再追究与纠缠下去也得不出什么结果了。
其实沛南山长一直相信,陈焕仙并未死,他或者被人藏了起来,或许是自己找了个地方暂时躲了起来,这两种推测其实沛南山长更认为是前者。
若陈焕仙真死了,那为何寻不到其尸首,唯剩有一件血衣在案发现场呢?
莫非是有人掳走了他,并借此要挟或者想要恐吓樾麓弟子?
那凶手是谁?是目前在漕城的暴徒邪师,还有另有目的的势力?
种种想法都只是没有证据下的单纯猜测,是以沛南山长发散弟子先于城中各处搜查线索,至于查到城西城门处,则是因为沿途有些微已经干涸的血迹朝这方划落,他们宁可仔细一点,也不愿放过,方来到奚女队伍。
先前他一直在观察所有的人,在听到他们要搜查一事,许多人的表示与动作都符合正常人的反应,唯有几人略显怪异。
然后他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