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陈白起却感觉到身上的时间越来越紧了。
她想尽快离开,要不然真会当众大变性别。
这种事情,光想她都有一种“摊上大事儿”的感觉。
那刺客阴长的眼角瞥见陈白起准备逃走,且还急不可耐,眼底划过一丝意外。
本以为此人与孟尝君关系匪浅,不料她竟会在这种紧急关头舍弃孟尝君,而选择独自逃命,分明孟尝君对她的安危却十分紧张。
当真怪哉。
一时之间刺客也闹不明白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只是……在他“刺客盟”手中,绝不允许有活口的存在。
考虑了一下,刺客趁空隙,一把抽下腰间挂着的一个拳头大小的普通布袋,布袋内鼓鼓囊囊地,明显装有东西,他手势如电兜面朝孟尝君方向掷去,孟尝君一时难辨真伪与危害性,反射性一躲,那物便掉落在地面。
也不知怎地,随即便“噗地”一下,一股子黄色的烟雾便蹿了出来,呈蘑菇型喷涌向四周围。
孟尝君察识此物乃为毒物,便“蹬蹬”几步朝后退去,并伴随一掌拂袖刮起急风便烟雾扑散。
而刺客制造了一个小麻烦阻碍住孟尝君后,便挥舞着那柄造型古怪的弯刀,挽了一个寒光刀花,身型灵巧韧性如钢丝弹簧,反身便冲向陈白起的方向。
他打算先将这“杂鱼小虾”先解决掉了,再全力消灭“主菜”孟尝君。
他看得出来,这名少年并无武功,乃一寻常之人,只需一刀即可,并不会耽误时间。
哪怕没看身后战局,陈白起也感知到危险悄然袭上了她,只是她浑身像针蛰一样痛着,她仿佛听见骨结交错的咯吱声音,她越动便是越难受,因此她抱着双臂,左晃右倒走得并不快。
帐篷内杂物多,并不宽敞,她脚下一个踉跄双腿打结,便不小心踢倒一四方松木矮几,跛倒在了地上,腹部压在腿凳脚上,整个人痛得几近蜷缩了起来。
……蛋,磕药的效果越来越差劲了,本以为还能够坚持久一点的。
就在陈白起倒下那一刻,劲风扑来,空气扭曲而寒冷无比,一柄布满黑铜的钢刀已高高举起,那锋利又杀意毕露的阴影笼罩在了她头顶之上。
而孟尝君刚扑散毒烟,便恰好看见这一幕。
他只觉全身的血液仿佛一下便冲入了他的脑中,整个头部嗡嗡作响,连呼吸都停滞了片刻。
只是当他脑中闪过“陈蓉”方才独自逃匿的背影时,目光却冰冷至极,像冰封一般,只结晶体的魅异。
“刺客盟的杀手,难道也愿意干这种无偿买卖?”他高喝一声。
刺客闻言,手下动作迟了一下,他蒙面上的嘴角轻轻勾了勾,讥道“凡是见过刺客盟的人,皆不留活口!”
他吐露出的声音像七老八十的老人一样嘶哑难听,然他的身型却十分健硕年轻,因此要么是伤了嗓子,要么便是变声。
眼看着刺客杀意未褪半分,孟尝君目光一转,一个气劲便揣翻了帐篷中央正煮滚着的铁锅,锅内滚烫喷着热汽的开水连同锅一并朝杀手泼去。
刺客听见动静,忙扭身朝一旁躲去,并踢翻了铁锅。
他一躲开,那热水则不少溅到了陈白起的身上,所幸她穿得厚实,又整个人蜷缩成了一团,所以并没有烫伤着哪里。
孟尝君稍争取了一点时间,便第一时间赶到陈白起身边,正准备将她搀扶起来,却被陈白起反手给推攘开去。
他动作一僵,表情霎时阴沉似水,握住她手臂的指关节不断地收紧、用力。
陈白起则挣扎着爬起身,她此刻满头是汗,唇色苍白,就像大病了一场似的,眼神直直地盯着帐篷的破洞处,整个人恹恹地可怜,孟尝君见此,不自觉又心软了下来。
那刺客躲开后,却不急不慌,甚至噙了一抹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