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白起驭马慢腾腾地靠近后卿后侧,过程中,她本能地捋了捋头发,左右看了一下周身,发现穿戴整齐还披了一件月白色镶狸毛帽的大氅。
她是在昏迷的期间被人给绑上了马,自然这一切装扮绝非她所为。
明显这件月白色大氅并不合身,过于宽大,长长的尾端铺长了整个瘦长马匹的身躯,像一张华丽的毛毯。
看起来也并非是全新,但也不旧,它针脚细致,布料柔软并且还熏了香,十分厚实,并在边角帽沿用青色丝线绣有独特的流莹暗纹,一瞧便知此物并非普通人所拥有。
以这种贵气的款式与超脱一般人的长度,撇弃了婆娑与娅两人的可能性,倒是与后卿如今身上的那件玄色鹤氅有几分相似。
这件……该不会是他的吧?
今日着实风大,一阵阵吹来,尘飞夹杂着细榍似雪的寒霜,她抬手拢了拢稍微宽敞的衣领,不经意陈白起的视线察觉到的手腕处有一个针眼大小的红点。
她视线一滞,有那么片刻的狐疑,她确信她在昏迷前手腕处没有这个红点,而且它不痛不痒也不肿,却又像是被什么东西给蛰过一样,有着一个小小的印记。
陈白起心中“咯噔”一声,察觉到什么,她立即进入系统宠物空间,将之前放出的小白重新召回系统(宠物无论在不在主人的身边,都可强制召回)。
“小白,在我昏迷的期间,有没有人进入过房间对我做了些什么?”陈白起快速问道。
她与小白自然是不靠语言交流,而是类似一种脑电波回应,所以可以不被任何人察觉。
小白说因为当时她给它下的指令太过含糊,所以它只遵从本能的理解,对房间内的一切进行监探,并对主人的安危进行保护。
这几日的确有人反复进入过她的房间,可在它评估下认为,并不足以达到对主公的生命造成威胁,所以它没有上前进行阻止。
“他们具体对我做了些什么?”
小白说,第一日,它看到一个人类雄性,拿一个硬壳型红蝎虫子蛰了她的手腕处,然后将她的血装进一个小钵子里装好离开,第二日,那个人类雄性又来了,他还脱掉了她身上的衣服,拿一种奇怪的绿色汁液涂在她的身上,等干了之后,又擦掉了,最后替她穿好衣服就离开了,第三日,他给她她喂了一碗黑色的臭水,接着就给她换了一身衣服,就将她带走了。
再然后,她就醒来了
而小白则一路小心地隐匿尾随着,并没有露面。
陈白起听到这些,只觉额头一阵一阵发涨,咬牙切齿,完全没想过自己在睡梦中,被人给脱了个精光,哪怕这具躯体并非她的,她也没办法平常以待。
“你所看到的那个人类雄性现在在不在这里,他是谁?”陈白起知道小白以“人类雄性”来称呼一个人,则表示小白不认识他,于是,她让小白现场来辨认一下。
小白通过陈白起的视野,很快便指认出了一副风光霁月般光明凛义的后卿。
果然是他!
这个满肚子黑水的阴谋家!
不用想,后卿对她的身体变化定是充满了兴趣,只是他知道她足够顽强倔强,不会轻易松口,便趁着她昏迷时,对她的躯体做了一个全面的检查,甚至可能还做过某些试验。
不过由于小白对人类的某些行为理解得十分片面,所以关于后卿的具体操作跟作用反应,它没看懂,也没有办法描述详细给陈白起听。
退出了宠物空间,陈白起深吸一口气,心念着这事儿她定跟后卿没完,便收敛住内心所有情绪,面若平常地问道“先生,孟尝君的军队是否已经来了?”
后卿自不知陈白起虽面色如常,实则内心早有将他痛殴一顿的冲动。
他指了指前方那蜿蜒若黑蛟大莽缠于山巅的巍峨黑墙,笑视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