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者的病痛或者看其伤势来斟酌用药……
悲剧了,她惯性使然,竟忘了这一茬了。
“并没有什么特殊意义……”陈白起干笑一声,便欲将手收回,却被一只更白皙、亦纤细又毫无杂质的手给抓住了。
他冰冷的指尖搭在她细腕上,泛着冷意,似没有温度一样,令陈白起那温热薄透的肌肤一下生了一种悸动。
“不用收回。”
他垂落睫毛,像两把浓密的扇子,那精致又无暇的面容融着淡淡黄色灯光,阴影与光明交替着,竟有一种超越了人类的的美。
他在替她诊脉。
脉博跳劲有力,稳沉浑厚,十分正常。
这样的脉像若讲有病,那这世上便没有健康之人了。
心中淡淡冷嗤一声,他掀开眼皮,抬脸正待开口说话,却见陈白起忽然地凑近了他。
相伯先生瞳仁一怔,表情有那么片刻的懵。
这一刻,两人靠得很近,近到连呼吸都能喷洒到彼此的脸上,在这突然变得狭窄的空间内,唯“陈焕仙”的一双灿若星唇的眸子清晰深刻,剥压了他的全部视野,除了她,其余一切都变成了模糊的背景。
“先生方才讲焕仙桃花旺,且还不论男女,焕仙便不知这些桃花,是不是都会如先生这般地令人……”
她微微偏着头,讲话时声音像含着一团迷雾,蒙蒙绵绵地,不故作世故勾人,亦没有缠绵悱恻,但她尾音故意拖长,却有一种欲拒还迎的错觉。
相伯先生看着她,她在笑,笑得并不旖旎多情,甚至是一种十分无辜单纯的笑。
但偏偏她就是操着这样的一种天真纯真的笑,在、在、在调戏他?!
相伯先生倒吸一口气。
“你们在讲什么,为何忽然贴得这般近!”
稽婴见气氛古怪,眯起眼怪声怪气地边问道。
“焕仙,不可对相伯先生无礼。”百里沛南亦于一旁附声道,虽说他并没有听清焕仙与相伯先生的低声细语,但焕仙这样忽然挨近先生的举动便是大大的不妥当。
陈白起挺直背脊重新坐好,眨眼便是一脸正人君子的端然洁白心。
“焕仙不敢。”
稽婴一瞧,嚯,这么正儿八经的,看起来也不像在谈什么私密事情的模样嘛。
再一瞧相伯先生,却惊讶地发现他此刻面如三月桃花,双颊绯红,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怒的。
稽婴没想其它,只想起相伯先生身子骨历来便弱不禁风,时常半月一大病几日一小病,浑身上下心肝脾肺肾没一处好的,说晕便晕,说吐血便吐血,因此对着他谁都得像对着一块价值连城却又易碎的玉石,捧着都得小心翼翼。
“先生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合?”
面对稽婴真切的关怀,令相伯先生只觉莫名尴尬“无、无碍。”
他垂了垂睫毛,睫羽轻微地颤动,从眼角到眼尾,线条无比清新流畅,好像工笔白描的墨线,柔韧婉转,眸似有水光潋滟,风神秀逸,似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整个人的存在便是在向世人诠释着什么叫做真善美,什么叫做赢弱无害。
这副装的——稽婴给满分!不怕他骄傲。
可怜相伯先生虽在权术上玩得风生水起、巅峰造极,可世人皆对他敬之畏之,更因他病娇之躯而唯恐之,唯独不曾亲近之,更不曾被人这样真枪实弹地调戏过,因此面皮薄,自没法讲出来。
陈白起瞥眼过去,心中生起的不爽这才淡了些去,她历来知道相伯先生十分的纯情,连与人无意间肌肤相碰都会感到不自在,自然这情事方面更禁不得逗了。
虽故意作弄了相伯先生一把,可陈白起也知道凡事过犹不及,若真惹恼了相伯先生,说不准哪一日她被人沉塘了,还不知起因原由。
“先生,焕仙忽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