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主公,血债血偿(二)(1 / 4)

当初他与陈白起站在一起,“阴阳环”受吴长鸠祭法而悬于两人头顶,他起初并不在意这“阴阳环”锁定谁为目标,也不在乎,一来他并未将吴长鸠的放在眼里,再则事情既然已然发生再追究是谁又有何意义?

可如今想来,倘若“阴阳环”从头至尾锁定的人是他的话,倒是更顺理成章一些。

因为孙鞅最忌惮、最想除之而后快之人是他——赵国相国后卿,而非一个已经彻底“改头换面”的陈白起。

后卿知悉陈白起的秘密,知晓她的身世与来历也算是一场机缘巧合,可在别人眼底,她的存在是突兀跟来路不明的,这样的她虽容易引人别有用心之人的窥探,却也是最容易被人忽略的一个。

但由于她出现的时机够巧,正处于他与对方针尖对麦芒之际,便成为了后者,谁也没多余心力顾及得上她的存在,这令他多少也能安心些。

后卿意味不明地翘起嘴低笑一声,拇指与指食间指腹轻碾摩挲着。

既是提前拿“阴阳环”来锁定了他的位置,这表示他们设定下这个计谋也并非一日二日。

只因“阴阳环”想要绑定一个人的精、神、魂,再根据其行程追踪也并非是一件那么简单的事情,在这之前还必须达成三个前提条件。

“精”,则需要一件目标贴身携带多年的物件,以焚烧其物剥其精,“神”,则需要目标与“阴阳环”就近接触半月,附其神,最终“魂”则是需要其目标的一滴血,摄其魂。

“阴阳环”的确足够神奇,能千里之外追踪一人行踪,无论此人如何变化、如何藏匿,都逃脱不了“阴阳环”的追踪,当然这三个前提条件想要达成那也是比较严苛的。

无论是取血还是窃来贴身之物那都是需要近身、亲近甚至信任之人才能够办成的。

如今孙鞅忽提及此事,并有意引领后卿深思,便是在暗讽他,想他后卿一世神机妙算、七窍玲珑,到头来却还不是愚钝不察,被自己身边最亲近之人出卖而不自知,着实令人怡笑大方。

后卿既是认得这套“阴阳环”,自然也是知道这“阴阳环”祭法所需的前提条件,他稍一转念,便明白了孙鞅的邪恶用心。

“高明,的确高明啊。”后卿忍不住拍掌笑赞道。

孙鞅凝了凝眼神,眉宇间的川字没有松开,似没看到后卿彻底变脸便不死心一般,他便笑笑问道“相国便不好奇,这人是谁?”

后卿墨眸似雨后冲刷过一般晴明颐和,他不恼不怒,不急不躁道“是谁都无所谓,因为比起孙令尹的话,某更信任我的属下是绝不会背叛某的。”

那番话一出,别说是孙鞅听后有些反应不过来,怔愣住了,连在老柳树荫下的陈白起也十分意外。

她以为……以后卿生性如此多疑敏感之人,对身边之人只会运用驭人之术进行驱使与拉拢,却不能做到真诚相待、信任有加,却没想不到……是她将人看浅了。

陈白起垂眸一笑,心想,倒是可惜了,若透与婆娑在此,听了这番话只怕会感动非凡吧。

被忠诚的对象如此信任,是每一个追随者的最高荣誉,她懂这种感受。

孙鞅此刻的表情不太好,因为事情并没按他想象那般发展,他摇了摇衣袖,扬起下巴口气不信道“相国啊,莫要逞强,你话虽讲得这样笃定,心底只怕不是这样想吧。”

后卿失声一笑,拿眼睇他,玉颜不雕无啄,却唯美如墨画“孙令尹,我知道,你是想摧毁我,想令我怀疑身边之人,却偏偏又无从怀疑起,最终找不到线索而情绪失控,你想看我慌乱、挫败、甚至是大受打击,只可惜一切只怕不能如你所愿了……”后卿微微阖眸,神色安逸而平静,像是在赋诗一般吐辞“我猜,吴长鸠这阴阳环能够成功获得我身上的精、神、魂,只怕一切的契机便只能是在数月前我前往魏国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