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出声道“早些年错过的……你说会在后来的一段人生,迎来另一个转机?”
南烛将话被迫咽进腹中,一脸茫然“?”
相伯先生却没有理他,他沉吟半晌,有些哀愁与为难道“方才摸骨时便觉着,这岁数着实太小了些……或许,还是再斟酌斟酌吧。”
南烛满脸崩溃我的先生啊,您老在那自言自语讲些什么天言天语啊!他也没傻啊,咋地一个字都没有听懂?
——
陈白起以最快的速度回头去接回楚沧月,他的状况不好,她着实放不下心,但回到分别之处,见他依着墙阖目静坐在那里时,她的心蓦地跳动了一下。
直到他感知的有人靠近,缓缓睁眼,那煽动的睫毛像染疾的蝴蝶花,带着凌虐后的病弱迟缓。
那一双灰翳的眸子,再无光彩,黯淡得映不入任何人的身影。
“……回来了?”
他讲话时很慢,难听又涩哑。
陈白起走过去,蹲在他面前,眼睛巡视着他的双眸。
楚沧月偏了偏头,眼力不行,便习惯拿耳力去辨别对方的存在。
陈白起从未有此刻感觉那样清晰——他只怕快拖不下去了。
可解药还没有制出,甚至……到底解药制不制得出来还无法确凿。
但她没有对此说什么,她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现一般,将方才发生的情况与他说明一番,也询问他的意见,而楚沧月听后如她所料倒是没有反对。
他经不起颠簸,如今的状况自是能选一条最稳妥平顺的路最好。
他只奇道“相伯旬惑此人一向不做无用之功,不行无用之事,他是否在打你什么主意?”
陈白起想起相伯先生提到的“鸾凤玉”,下意识道“为何是我,为何不能是你?”
楚沧月无声地扯了一下嘴角,倒没有回答她,他摸索着想借物撑起身来,陈白起看了两眼,伸出手臂借他。
“扶着我。”
楚沧月顿了一下,没有第一时间伸手,他突然问道“你与……谢楠衣是什么关系?”
陈白起只觉这话问得有些古怪。
“我们指腹为婚。”她还是勉强回道。
“你们是青梅竹马?”他一边与她讲话,一边伸手抓住她的小臂,那衣下的纤骨软肉握手间,触感十分绵柔舒服。
“这倒不是。”她半真半假地回道。
她托着他起身,引着他朝外走。
“那你今年多大了?”
“十六。”陈白起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反问道“怎么忽然对我感兴趣了?”
听出她声音中的隐约抵触,楚沧月便也不再问了。
“走吧。”
他没有什么表情道。
陈白起看他一眼,深沉面具下的表情不可窥视,这个人怎么一下变得莫名其妙的,心情也是忽上忽上,忽高忽低。
楚沧月眼下对人的情绪感知十分敏锐,先前他察觉到回来后的“陈芮”忽然对他的态度容忍了许多,虽不知为何缘故,但却并不妨碍他想试探一下她的底限,其结果而言,并不算差亦不算好。
她对他总是刻意划出一道屏障,但她又对他莫名有一种信任,从她并不十分抵触与他肢体触碰可以看得出来。
她对他的态度就像一个对他了解甚深,却不愿他有任何机会去了解她一样。
莫非……她身上藏着的秘密,与他有关?
——
四人汇合之后,相伯先生便很自觉地在前带路,他对待楚沧月是漠不关心加无视,他看得出来他的身体状况十分糟糕,他擅歧黄之术,却没有半句过问的意思。
他们这一次是溯溪径朝上流而去,随着溪流变宽域,坡度越高越陡,他们便觉得四周气温开始骤然降,甚至一些沿路岩缝石面有着冰榍与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