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过才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他到底施展了什么手段,竟然能够月余时间就募集到五十万贯,若是朝廷也有这样的能人,光是我两浙路这些州府,怕是就能够募集到数百万贯,若是整个大宋都能用此法募捐,只怕几千万贯也能凑够……”
“嘁,于大人这想法就和叫花子吃肉差不多,讨一块或许是运气好,但怎么可能天天运气好,捐款的人又不傻,再说庆元府是我大宋仅次于京师和苏州的富庶之地方,能够募捐这么多也还说得过去,其他州府你去试试,莫说捐款,那些刁民不让你倒捐出来就算谢天谢地了!”
“庆元府自古以来便名人辈出,这少年老夫也仔细打探过,名叫赵颀,最奇怪的是几个月前还是一个傻子,一家人住在一口破砖窑之中,但听闻是被山神庙的神像砸了一下之后就彻底好了,当地人皆都言传说是山神显灵……”
“什么山神显灵,若真的如此,崇国公还不早就将其弄来京师献给官家!”
“的确,不过此子的确有过人之处,听闻他花一千多贯买了一块荒地,然后找人合伙投资几万贯修建了一座海港,在庆元府传的人人皆知!”
“几万贯怎么可能,此事我倒是知道的清楚一些,听闻他根本就没投钱,而是请人画了几幅图,然后印制了一些传单到处宣传,制作了一个海港模型就开始哄骗别人买货仓楼房,加上不知怎么就和吴潜搭上关系,然后很快便把房产全部卖光了,光是首付三成的钱款,听闻就赚了百多万贯……”
“这……这分明就是骗子啊!”
“对啊对啊,房子都没有就开始卖,用别人的钱来盖房子再卖给别人,这和骗子有什么区别!”
“诶,也不能如此说,我与一些商人闲聊过几次,几乎所有人都对这种模式推崇备至,严格来说算不得是欺骗,只不过就像借贷一般……”
“哼……”
就在一群官员嘀嘀咕咕把楼盖歪到赵颀头上的时候,丁大全一声冷哼,顿时满屋子的人全都打个寒战安静下来。
“老夫邀你们来是讨论庆元付这笔捐款之事,难道诸位连一点儿方法都拿不出来吗?”丁大全脸色铁青非常难看。
“左相,这笔钱既然他们不想让朝廷插手,魏国公也三番五次上奏官家要求朝廷不要截留,还反复提醒蒙古人极有可能进攻鄂州,而且这次又故意如此布置,依下官看,此事莫若就此罢了,免得传出去让人议论纷纷,也免得惹怒魏国公!”沉默许久之后一个官员站起来说。
“下官也觉得如此最好,毕竟百姓捐款和税款不同!”
“是啊,为了区区五十万贯实在不易大动干戈!”
接二连三又有几个官员站起来劝说,这些人是身穿朱紫官袍的中高级官员,丁大全也不得不压下心头的火气。
“老夫这样做,也并非是必须要插手这笔钱,而是既然百姓捐款助国,那这些钱就要用在刀刃上,吴潜说蒙古人要攻打鄂州,可现在蒙古人连四川和荆山都没攻破,只要我们军饷粮草及时补充这两处,蒙古人十年八年也打不到鄂州去……”
“若是粮饷运转不足,前线将士有了怨气,将来打了败仗谁能承担责任,如今前线急缺钱粮,但这么大一笔钱却要送去根本就不可能打仗的鄂州,你们说老夫该不该管,因此诸位必须要想办法把这笔钱半路截下来,老夫才好将其妥善分配到最需要军饷的前线去,而不是送去鄂州去白白浪费!”
一群官员互相瞅瞅,各自都一副苦瓜脸。
尼玛长江那么大那么宽,每天有几万条船在江面上来去,完全和大海捞针差不多,而且五十万贯钱又不是五十万石粮食或者布匹,这玩意儿大多都是纸,随便塞在什么货物里面都找不到,总不能把逆江而上的所有货船商船全部拦下来卸货检查吧,只需天,估计整个长江都堵得走不动了,引起民怨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