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尚好,赵兄勿用牵挂……不知赵兄可好、太婆可好、阿莲可好、小竹可好,刘员外和二麻兄等可好……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纪不能当面亲询,还请赵兄代为问候,若赵兄得闲,能写言回信,纪自欢喜癫狂也,甚念甚念,东莞陈纪,书于宝佑六年七月初九。”
陈纪的信写的并不长,只有一页纸,内容也简单甚至还有些让赵颀浑身起鸡皮疙瘩,但字里行间也透露着陈纪的真情实意,的确是想念和挂心自己。
先收到陈纪的信赵颀一点儿都不奇怪,因为姚燃这个家伙相对来说要马虎大意的多,而且做事也鲁莽不少,绝对算是性情中人,从他偷偷摸摸跑到京城搞五四运动就看得出来,动手能力很强,而陈纪就要思虑周全的多,也稳重谨慎的多,性格也懦弱不少。
“送信的人走了吗?”赵颀读完信问来福。
“回少爷,送信的人已经走了,不过留下了一个口信,说是您若是想带回信的话,可以到码头东面的广东客栈留下书信即可,他们会安排人帮忙带回去!”
来福虽然只有九岁,但却聪明伶俐,赵颀挑选出来训练当做贴身家童,这个把月训练下来表现的非常不错,回答问题也非常清晰。
“刘员外对来往于广东和福建的船主熟不熟悉?”赵颀收起书信问刘展柜。
“有一些来往,我们的瓷器茶叶基本上都是走的这条线,不过打交道的多数还是各家商行,大郎问这个干什么?”刘掌柜好奇的问。
“哦,这是陈纪托广州的船主带来的一封书信,我听闻民间书信传递缓慢,但这封信从广州送来差不多只占用了半个月时间,看起来却还算迅速!”赵颀解释说。
“广州送到杨公镇自然快了,若是要送到京师还得晚七八天,而若是要送到荆湖甚至两淮路一带,至少得两三个月时间,眼下蒙古人入侵,这些地方兵荒马乱的也没什么商人敢去,说不定拖上半年一年也不稀奇,真不知道这次要打多久……”刘掌柜满脸忧色的说。
“这一仗打不了多久恐怕蒙古人就会退兵,只不过下次卷土再来,情况肯定就不一样了!”赵颀微微摇头叹息。
“大郎如何会这么肯定这次蒙古人会很快退兵?”刘掌柜惊讶的看着赵颀。
“推测吧,蒙古人这次看似有备而来,但实则并不熟悉江南气候,四川经过前几次蒙古人的洗劫之后,朝廷这些年也做了不少布置,重庆和荆襄一带都屯有重兵,粮草军械也还充足,只要前线指挥不出错,这次蒙古人不会一帆风顺,眼下就连崇国公都自请上前线去抗敌,消息传开之后民间的反应很大,我听闻庆元府都有不少热血志士自发去前线,我们眼下身在后方,看似安稳实则也都人心惶惶,蒙古人一天不退,朝廷和民间都会紧张不安,我们虽然不能上前线抵抗,但我在想能不能也为抵抗蒙古人做一些什么?”
“我们能做什么,肩不能抗手不能提,若是上前线只怕家里要准备好棺材才行!”刘掌柜苦笑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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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有力出力,有钱自然是出钱,刘员外,我们眼下虽然只募集了一期资金,但已经远远超过整个海港的投资总额,到了年底工程过半,我们还能再次募集到差不多一百万贯的二期资金,因此眼下这些钱留在质库其实也没什么用,我们要不要提前进行一次分红?”赵颀转头看着刘员外。
“大郎的意思是……”刘掌柜满头雾水。
“我打算将分红的钱款捐一部分到前线去!”赵颀淡淡的说。
刘掌柜惊愕至极,张大嘴巴呆了许久才回过神来说“大郎忧国忧民之心,刘某当真不如,但抗敌历来都是朝廷的事……”
“刘员外说错了,这是亡国之战,朝廷若是扛不住,百姓都要跟着遭殃,二十年前蒙古大军洗劫四川,将富庶的成都府屠杀的十室九空,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