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水媚音泫然欲泣,她知道,到了此刻,一切辩解,都已是苍白无力。
“无心用恒影石刻印下的那个画面,是在流云城。”云澈缓缓说道,那是一个他绝对不可能认错的地方:“作为下界的一个小城,流云城有着很严格,也很频繁的昼夜交替。”
“当年,劫天魔帝离开的时间是由她自己亲自定下,并很早便告知于我。我记得很清楚,那个时间,大概对应着天玄大陆的子时。”
“那时的流云城,是黑夜。”
“后来异变发生,劫天魔帝刚一离开我便已陷入绝境,然后被千影以空幻石砸晕并传走……被送至的地方,刚好遇到同行的洛长生与火破云。”
“我曾通过妩仸的劫魂看过洛长生那一段被剑君封锁的记忆,从而知道我是被火破云所救,亦知晓着他们是在哪个时间,哪处星域遇到了昏迷中的我。”
“以火破云的修为,从那处星域将我全速送至琉光界,时间上,在一个时辰左右。”
“那个时间,天玄大陆刚入丑时,流云城依旧是黑夜。而哪怕……火破云的速度故意放慢上一半,用了两个时辰才将我送至,那个时间,流云城的夜幕也依旧没有散尽。”
“如果,你是在我被送往琉光界之前便移走了蓝极星,那么,无心所刻印下的异象,应该是处于黑夜之中。”
“但,恒影石中的画面,却是在白昼。”
紫芒也好,无痕穿过附魂结界也好,幻心琉影玉也好……所有的怀疑、破绽、违和都可以被解释,都可以让自己去相信……
但,一个确信的谎言,却可以将一切的解释与相信推翻。
惨白的嘴唇几乎要被咬出血珠,水媚音没有一语反驳。
哪怕,她以“说不定火破云中途花两三个时辰去溜了个弯睡了个觉”这种极度可笑荒谬的理由去硬杠也无用。因为很多东西都可以掩饰,但云澈被送到琉光界的时间却太好确认。
水千珩知道,水映月知道,火破云知道……只要云澈愿意,甚至可以精确到哪个瞬间。
“在来这里的途中,我甚至一次次劝说自己,这个谎言会不会只是你当年的口误,或者一时之下的记忆错乱……你其实是在我到达琉光界之后,才去转移的蓝极星。”
“我甚至为了证明这个无比勉强的念想,特意留下来向你父亲求证……他给了我一个想要的回答:我昏迷期间,你曾短暂离开。”
“但是……”云澈闭上眼睛,声音幽沉低缓:“我的媚音,实在太过聪明,太过心细。当年,你对天玄大陆毫无了解,但这两年,你频繁来往天玄大陆,熟悉着天玄大陆的各种特征和过往,清楚着它昼夜交替的频率,也知道无论是气候、季变还是昼夜交替都和它处于东域之东时几乎毫无变化。”
“在加上,你心中深埋的东西,会让你潜意识里始终有着某种警惕。”
“聪明如你,很可能会在某一个时刻发觉这是一个破绽。因为当年蓝极星被转移时发生的异象,几乎所有流云城的人都会目睹,都会记得那时是在白昼……而你对照自己当年所叙的时间,却发现那是流云城的黑夜。”
“如果我有一天出于某个原因察觉到这一点,会让你难以解释。”
“即使,这种可能性很低很低,但以你的性格,也依然会……想方设法的纠错。比如,将你转移蓝极星的时间,悄然错位至我昏迷期间。”
“所以我想……你父亲的回答,会不会是你纠错的结果。于是,我又以玄罡摄魂,问询了你姐姐。”
后面的结果,水媚音已然知道。
当年,水媚音向云澈说起一切时,特意提到她是在那“之前”转移的蓝极星,为的就是不留下破绽……因为她很清楚,云澈昏迷琉光界期间,她一步都没有离开,而水千珩与水映月也都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