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股不正常的气流卷动着可怕的气息极速逼近。
瑾月心中剧颤,便要将身边女孩远远推开:“葳儿快跑!”
哧啦!
速度快到了裂断空间,瑾月的身前,已出现了那个她最恐惧见到的身影。
瑾月全身冰寒,即将推出的手臂快速转为收拢,将葳儿牢牢护在身后:“云……帝。”
没有任何多余的言语,云澈直接向她伸出手掌:“把她留下的那枚铜镜……给我!”
瑾月的内心猛的下沉。
眼前的男子目光幽淡,又似乎带着些许有些异常的颤荡。他的声音也莫名的有些沙哑,但不容拒绝的命令语气,那自然而释的沉重威压,让她在惊惧中窒息。
那枚夏倾月让她代为毁去的铜镜,她知道是其母亲所遗,她担心夏倾月以后会后悔,便第一次悄然违命,没有毁去……没想到,这却成为她身上唯一一件可追思之物。
夏倾月为云澈所杀……如今,又是云澈,竟要将她身上这最后的追思之物都夺走。
但是,她无法拒绝。
她的身边还有葳儿,她的身后还有家族。
不敢太久的迟疑,更无言抗拒,她唯有艰涩的伸出手掌,掌心,是那枚对她而言最重要之物。
收紧的五指尚未张开,一股玄气骤然袭至,掌心铜镜已落在了云澈的手中。
瑾月瞬间泪如泉涌,心脏仿佛被生生的剜去一块,空落的无比难受。她紧咬着牙齿,才没有发出失控的泣音。
简单小巧的铜镜,在下界都再普通不过的金属材质。云澈的手小心的捧着,心间短暂的激动与欣然后,随之涌上的是更深的压抑与悲切。
茫茫大千世界,皆已为他脚下之地。
但属于夏倾月的,竟只剩手间这枚小小的铜镜。
他缓慢而小心的握紧,转过身去,玄气涌动,准备离开。
“云公子!”
身后传来明显带着泣音的女子呼喊,太过心切之下,她下意识喊出的不是“云帝”,不是“魔主”,而是那个当年的称谓。
或许,她愿意留驻心间的云澈,一直都是当年的那个“云公子”。
“我……我知道主人她对不起你,但……但那真的是主人留在世上最后的东西了,求你……求你无论如何……不要毁掉它!”
悲戚无尽的哀求声中,她身躯软下,单膝跪地,发出着无法休止的悲伤呜咽。
云澈停在了那里,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回身。
“她没有对不起我……从来没有。”
耳边的声音不带半点曾经的阴森凶戾,随音入心的,却是几分相近的黯然与魂殇。
她缓缓抬首,对上一双漆黑……却没有丝毫阴暗与威凌的眼睛。
“瑾月,”他看着身前的女子,轻轻说道:“这世上,几乎所有人都在厌她,辱她,嘲弄她的选择,讽刺她的结局。唯有你,一直还将她记挂在心中,并守护着她留下的重要之物。”
“……”瑾月呆呆的看着他,懵然无措。
他缓缓抬手,触碰在她的肩膀上……惊吓的战栗只持续了一瞬,一抹黑色的烟尘从她身上浮起,无声而散。
云澈当年种在她身上的黑暗印记,被完全的抹去。
曾经,他恨屋及乌,在这里偶遇瑾月时,虽未杀她,却也将她狠狠的折辱了一番。
而今……
面对这个唯一始终以心灵坚守夏倾月的女子,他已是不知该如何表达心中的感激,又如何去弥补心中的歉疚。
“帝云城下,百年之内,曾经的南溟神界,将为帝云神域。”云澈看着瑾月的眼睛,语调缓慢,字字皆诺:“你,还有你的宗族,皆可入神域之中,得百世庇护。”
“……!!”瑾月美眸颤荡,视线恍惚,如在虚幻的梦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