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缺霹雳,丘峦崩摧。
洞天石扉,訇然中开。
青冥浩荡不见底,日月照耀金银台。
霓为衣兮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
虎鼓瑟兮鸾回车,仙之人兮列如麻。
忽魂悸以魄动,恍惊起而长嗟。
惟觉时之枕席,失向来之烟霞。
世间行乐亦如此,古来万事东流水。
别君去兮何时还?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
“这李太白果然不愧是自号谪仙人的大诗仙,这气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矣。”
一句如呢喃之语的感叹飘忽不定地响起,秋风之声吹得烈,一般人根本听不清楚此话。
苏羽闭着那如烟熏过一般的双眼,双手枕在后脑,靠着车厢的木壁似要睡去,还将左脚搭在右脚上,翘着个二郎腿,左脚还时不时轻摇两下,看起来有几分惬意。
一匹枣红马,一辆小马车,一曲《梦游天姥吟留别》,一人坐于车辕织草编,一人枕于车壁入酣眠。
“小不点,你说的这李太白是谁呀?”
丫头坐在车辕上,来回晃荡着双腿。
苏羽似梦呓般回答道:“这李太白可是位神仙,是一位被贬谪人间的神仙。”
“哦!”
丫头轻轻回了似睡未睡得苏羽一声,她也就觉得这李太白也是性李的,有些好奇才问了一句。
大枣马在慢悠悠地拉着车,车子走得慢,看起来不像是马车,倒是像刚犁完地回来的牛拉车。
不过也难怪,大枣马不是战马,而且李富康买来时也有些年岁了,过了这几天又安逸惯了,很难再跑起来了,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苏羽不想太过奔波劳碌,慢悠悠地走,一天也能走个数十里左右。
今天早晨,天一峰已经传讯附属所有剑派,关于苏羽被逐出师门的情况,然后也传讯通知了朝廷与世间各大剑派。大概明天清晨,朝廷就会发出通告,只要朝廷通告下来,民间所有的人都会知道,苏羽不再是著名的当代天赋第一人,而是天一山弃子。
陈家许多合作的商贾甚至是官员本就奔着苏羽是天一峰第七弟子的身份而去的,如今身份已然褪去,只怕无人再愿问津。
当然不是因为苏羽没了名头,也不是因为陈家的货物质量不好,而是苏羽如今一定会成为一名受万人唾骂的贼人。
数百年来,天一山就是普通弟子都没有任何一人被逐出师门,更何况是掌门座下的亲传弟子,如此推测,此人定然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才会被逐出师门的。
所以,苏羽趁着消息还未被朝廷通告出来的时候就传讯给了吉刍,让他告知陈淮宇,马上通告所有合作人和在罗贵城、出兰城布告百姓,与自己断绝所有关系。
如此,即便许多合作的人会因为陈家与自己断绝关系而中断合作,可是只要朝廷通告下来,他们应该还是会重新选择陈家这个老朋友的。
这是唯一保全陈家的手段,同时,自己可能也不能再回丫头家里了,甚至要将丫头送回渔村,然后自己独自闯荡了。
只是丫头不乐意,她就是跟着自己,苏羽实在没有办法,就只好让陈家多担待着渔村。
苏羽还不知道,大师兄几人以邓师姐的名义,宣布了渔村那边现在已经由他们所管理和庇护,包括陈家在内。
一开始,自己如同一条被赶出了鱼塘,无助而迷茫的小鱼,当时自己舍不得太多了,让自己失了理智,慌乱如麻,心中寒冷如沐雪。可是,当木已成舟之时才发现,自己却是跃进了大海之中,虽暂时无家可归,却是天大地大任我逍遥了。
如今莫说要去南方西原这些从未去过的地方,就是要到佛国甚至是大西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