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年了,你不再娶是为了祥云吗?”
盛廷怔了怔,片刻后他凝眸看向景喜“也不全是。”
景喜停下了研墨的动作,理了理衣袖,郑重的看向了盛廷。
其实她回来后,四喜主动和她说了许多。
说盛廷是为了她才自请调往凉州三年的。
这三年里,他从未放弃过寻找自己。
四喜说,‘盛将军的心里有主子’。
景喜还记得初醒来时,她躺在床上叫住他时他的样子。
他眸光热切,想上前,但却生生止住了脚步。
他隐忍着,可他那双眼中的光芒是无法藏匿的。
她想她是明白的,大家都是成年人,早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少男少女了。
所以,她要说实话。
“对你们来说,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四年。可是于我而言,不过是无比茫然的几天,我的心里还念着三郎,时间仿佛还定格在某个瞬间。”
“……是啊,”盛廷眼底的光熄灭了,“时间过的真快,弹指一挥间。”
景喜知道盛廷懂了她的意思,她微微笑了下,铺了纸,提笔写下了给景熹的信。
寥寥几句而已,她写的很快,吹干之后她将纸叠好放进了信封,递给了盛廷。
盛廷接过,将信收进了衣襟中“那我们走吧,去找俞坊主。”
“好。”
……
景喜和盛廷一同去往景熹置办的宅子。
两栋院子才经历一场大火,正是修葺的时候,里里外外有很多人进出。
景喜又看到云秋君了。
她没有进去,只是带着个丫头远远的望着。
景喜停下了脚步,对一旁的盛廷说“你稍等我一下,我去见个熟人。”
盛廷点了下头。
景喜快步走了过去,然后在距离云秋君五步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云秋君先朝景喜见了个礼“景大夫。”
景喜回了一礼,笑了笑“如今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还是叫我作云夫人吧,云氏本就是我本姓。”
景喜点了点头“芳杜若是我的好友,我知道之前她对你说了很重的话,希望你不要介意。”
“不会,”云秋君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她说的很有道理。”
“那天的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委屈你了,坏了你名声。”
云秋君轻轻摇了摇头“不足挂齿的,‘他’需要一点刺激,我听说那之后‘他’已经正视自己的性别了,从前是我不好,是我欠了你们的。”
“云夫人实在不必自责,我们始终是活在当下的,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只是那件事……需要解释给‘他’听吗?”
“不,不用的!”云秋君立刻拒绝,“‘他’不必知道那些。等等……”
云秋君忽然反应了过来“‘他’还会再回来吗?”
景喜点了点头“我想是会的。”
“可是景大夫你……”
景喜笑了笑“虽然我是个大夫,但是这种病症没那么好治的。上午我在家门口看到你了,读书阁众人是你带过来的吧?”
云秋君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不错,他们……他们和我一样,对阁主有很深的感情,不过景大夫你千万不要误会,我所说的感情是很纯粹的情谊,希望你不会因此感到困扰。”
景喜点了点头“不会。”
云秋君点点头,又看向景喜,欲言又止的样子。
景喜回望她“云夫人请讲。”
“景大夫,我想冒昧的问您一句,俞坊主的提议,您考虑的怎么样了?”
景喜微微笑着,给出了答案“可以的。”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云秋君几乎是喜极而泣,眼泪瞬间盈满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