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后,我身后怎么了,有鬼吗?”
高秀秀皱着眉头,今天她们是怎么了,说句话都说不利索。
她干脆回头。
一回头,就看见了红着眼、阴沉着脸的景喜。
也不知怎么的,高秀秀的身体好似不受控制一样的就站了起来。
景喜二话没说,直接一巴掌扇在了高秀秀的脸上。
高秀秀被打懵了,愣了好一会儿才捂着脸冲景喜大吼“你有病啊?你凭什么打我?”
景喜的声音有些嘶哑,但她把话说的很清楚
“就凭我是祥云的娘。不管是谁,只要我再听到谁诅咒我孩子的话,我就打过去,打到她不敢再说为止!”
“哟,你还不让人说话了?”
“你说的是人话?你不是孩子的婶婶?”
“鬼才是他婶婶,你男人都不是我男人亲兄弟,还婶婶,见鬼去吧。我能帮你找孩子你应该对我感恩戴德才对,你竟然还敢打我。我今天就是说了,你儿子死了死了,他就是死了,冻死了被狼叼了,就是死了。”
高秀秀的话是越说越难听,她的几个小姐妹连忙劝她“好了好了你少说两句。”
她们都是有孩子的人,哪个孩子不是她们这些女人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来,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的。
将心比心,这要是她们自己的孩子被拐了,指不定现在已经发疯了。
再听到谁诅咒自己孩子死的不上去撕了她就算好的了。她这一巴掌,挨的真不冤。
现在她这话更加不能听了,几个女人怕景喜上来咬人,直接就把高秀秀拖走了。
景喜没有去追,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她没有走村里人的老路,她只是沿着河一直往上游找。
她以前经常带祥云来山里,生火烤鹌鹑蛋的时候,找水喝的时候,洗手的时候。
她一遍遍的告诉他,如果一个人在森林里迷路了那么就要沿着溪流走。跟着水走,一定能找到出路。
她知道这个道理,那个把孩子带走的人也一定知道。
他不是附近村子的人,他不熟悉这片山,他肯定不敢藏的太深,他也会选择跟着水走的。景喜坚信。
景喜亦坚信,祥云是幸运的,他是小锦鲤,他一定会没事的。
昨天夜里下雪了,山里原有的一些痕迹被覆盖。
景喜走着走着,忽然在河边看到了几串梅花形的脚印。
是狼留下的。
她忽然就停下了脚步。
四喜一直跟在她身后,见她忽然停下,不由发问“主子,你怎么了?”
景喜哽咽了下“我真是的……才跟你说暴力不能解决问题,可我却动手打了人。”
四喜‘啊’了声,主子怎么忽然说起了这个?
是啊,她为什么忽然会说起这个呢?
高秀秀说孩子被狼吃了,但绝不可能。
山里有狼又怎么样?祥云一定会没事的。
天黑了,一无所获。
景喜点了一堆火,和四喜靠在一起,根本睡不着。
次日,当第一丝光亮透进山林的时候,景喜就又出发了。
山里的积雪很厚,她每走一步就会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
她真的很感激薛钱送了她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使她轻易就能清除眼前的障碍。
四喜艰难的跟在景喜身后,走着走着忽然停了下来,指着溪水说“主子,你快看,那是不是一只小鞋子?”
景喜扭头,立刻从厚厚的积雪里拔出了腿,手脚并用的往小溪里去。
四喜还想递一根棍子过去好捞鞋子,景喜却已经直接下了水。
索性溪水并不深。
景喜拿到了那只小鞋子,一眼就确认了“是祥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