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夫大喜,有些兴奋:“太好了世子,有景大夫在,说不定很快就能找到办法了!”
宣胤睨了景喜一眼:“她当真有你说的这么厉害吗?”
杨大夫想起去年与景喜一同会诊的一个血吸虫病例,口若悬河:
“去年在衮州,老夫在医馆接到一个病人,不过弱冠年纪,肚腹竟然大如怀胎六月的妇人,我与另外一名经验丰富的坐堂大夫都束手无策,恰逢景大夫……”
“够了,我不想听。”宣胤冷冰冰的打断了喋喋不休的杨大夫,“你只需要回答我是或不是就行了。”
杨大夫张着的嘴还没闭上:“是!”
“那这里就交给你们了。”宣胤又招来随行的一名将领,蹙眉问道,“盐场那边的运作如何了?”
将领近前说了几句话,宣胤立刻率人走了。
只将清风留了下来:“这里你看着,大夫们有什么要求要尽量满足。”
“是!请世子放心。”清风目送宣胤离去,回头就笑着跟景喜说话。
“景大夫你听见了没有,世子刚才说了‘大夫们’,世子总算对你改观了,慕容公子一出马,果真非同凡响。”
景喜笑了笑,其实她并不在乎宣胤是否承认她的大夫身份。
但如果这是一张日后方便行事的通行证的话,那么也挺好的。
杨大夫已经五十多岁了,从医三十多年,经验非常丰富,医德又很高尚,在南地医界享有很高的声誉。
值得一提的是,十多年前,他曾经亲身经历过一次瘟疫,跟着他当时的师父参与了救治。
但遗憾的是,那一次他的恩师不幸染上瘟疫,病逝了。
而今有他坐镇疫区,景喜深感欣慰。
两人并肩往临时搭建的棚户里去,杨大夫开始给景喜介绍疫情。
刚一进去,另有两名大夫都不约而同的看了过来:“景大夫?”
杨大夫诧异:“你们都认识景大夫?”
景喜答道:“我与杜若四处收药的时候去了不少地方,在安城和平城认识了赵大夫和方大夫,赵大夫和方大夫很优秀。”
“如此甚好,稍后配合起来应当会得心应手许多。”
景喜嗯了声,随意扫了一眼,这里大约有病人六七十,但是大夫加上她也才五人而已。
里面的情况还不知道有多严重。
杨大夫正与景喜说着病人病症,方大夫忽然站了起来:
“不好了杨大夫,又一个七窍流血的,明明是按照方子熬的药,为何热度迟迟不退反而致使人吐血加重?”
“不会啊,”杨大夫急奔过去,检查那病人,“十年前的鼠疫,明明就是靠着这个方子退热的,昨天几个病人的烧也退了,为何今天这几人就不行了?”
“杨大夫,我来看看吧。”
景喜在七窍流血的病人面前蹲了下来,发现病人高热不退并伴有寒战,间或恶心呕吐,眼结膜内充血,齿龈、口鼻,皮肤大面积出血的症状。
这确实是鼠疫,也就是‘黑死病’的临床表现中的一部分。
可是却没有看到炎症和肿大的淋巴化脓溃烂这一症状。
而事实上,除了鼠疫,还有其他瘟疫初期的临床表现与之类似,比如黄热病。
但不同的瘟疫,用药必然是不同的,假如诊错了病,还如何救人?
“杨大夫,您确定这就是鼠疫吗?”
“当是,”杨大夫道,“十年前我经历过的那场鼠疫,病人就是这种症状。”
正说着,又有一个病人在吃了退热药后吐血不止的。
景喜立刻阻止:“暂停用退热药吧杨大夫,我看还是擦酒降温吧。如果这不是类似十年前的那种鼠疫,我担心退热药会诱发或加重出血。”
“好!不能再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