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夫因为要给宣铎穿戴假肢,所以一直是跪在地上的。
景喜现在听见秦侧妃说话,直接上前去把姜大夫扶了起来。
两人对视了一眼,姜大夫微微摇了摇头。
景喜便上前去给宣铎检查了一下伤口,然后退了下来。
垂首回秦侧妃道:“夫人,属下与姜大夫皆为公子检查过,还是原先的那句话,公子现在的伤口恢复不佳,起码还要再等一个月才能穿上假脚。请公子静养。”
秦侧妃的脸色一下就变了:“恢复不佳?景大夫难道是还在记恨我,所以故意说这样的话吗?”
“属下没有记恨夫人。”
“那每个前来为铎儿疗养的大夫,包括你身边的姜大夫都说我铎儿的伤口恢复的很好,为什么到了景大夫这里就是恢复不佳了?”
景喜无声的叹了口气,微微弯下了腰:
“请夫人恕属下口拙,公子身边奴仆无数,用的又是最好的药材,对于一般的伤患来说,恢复的自然是算好的。可于穿戴假肢而言,却是不合适的。夫人请看……”
景喜将假肢从近水的手上接了过来,细细的展示给秦侧妃和宣铎看。
“公子的断腿是要穿进这假肢里头的,行走起来的时候必然会对伤口的创面有所磨损。所以如果没有恢复到一定程度,强行穿戴假肢的话,反而会对伤口造成二次伤害,我想夫人和公子一定不会想要看到那样的结果。”
秦侧妃狠狠皱眉:“那你的意思是要再过一个月我铎儿才能下地行走?”
景喜纠正道:“是再过一个月才能穿戴假肢,至于公子的腿能否与假肢完全匹配,还需要再行观察。”
“好,那就再等一个月。”一直没有说话的宣铎忽然开了口,他阴森森的看向景喜,“这个月就由你来照顾我了。”
景喜没料到宣铎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瞬间皱起了眉头:“属下专攻制药,护理照料恐怕比不上二公子身边的专人。”
“景大夫这是不愿意吗?”
“公子多虑了,属下不过是为了公子的伤势着想。请公子与夫人三思。”
姜大夫见状也帮景喜说话:
“夫人,景大夫确实最擅制药,而且假肢的监制一直是由景大夫负责的,与其让景大留在府上照料不如让景大夫继续跟进假肢的制作。”
宣铎勾了勾唇角:
“姜大夫说笑了,我留景大夫自然不是令她服侍我|日常起居,哪怕是换药也会有府上郎中操劳。留景大夫下来不过是求个心安,毕竟景大夫才是最懂假肢的人,不是吗?”
“这……”姜大夫又道,“但军营中尚有”
然而姜大夫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秦侧妃打断了:
“那我去求王爷,我想王爷一定会应允景大夫留下的。军中人手若不是够的话就让府中的大夫先过去顶上一顶。”
秦侧妃原本是想自己过去的,但她想了想,又改了主意:“来人,去请王爷过来。”
王爷已经很久没有来过铎儿的院子了,正好借此机会让王爷亲自过来一趟。
他若是来了,总也会说几句宽慰的话的,这样铎儿那孩子心里也会舒坦些。
这孩子这样心急下地走路,还不是为了在他父亲面前挣回一点颜面。
……
齐王最终还是过来了宣铎的院子,宽慰了几句,面色仍是不好。
随即又找景喜密谈了会儿。
齐王在见到几双假脚后,确实是想要景喜留下来的,因为假肢最后会用在太子的身上,宣铎这边可以疼,也可以等,但是太子那边必须万无一失。
齐王发话,景喜只好应了下来,暂时留在齐王府。
姜大夫和近水留不得,当日就要出发返回鸠城。
近水还得去景家告知四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