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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们小队成员的印记,因为在不同的情况下我们各自会乔装打扮,有的时候面对面甚至都不一定能分辨出彼此,所以我们就用了这个记号。”

盛廷认真的解释着。

景喜微微挑眉,盯着他的脸看:“就像你现在这样吗?说真的,要不是这个药瓶,我刚才真的认不出你来。

你的眼皮,那里是怎么弄的?吊起来了,看着比以前丑了很多。也教教我呗。”

“不教,”盛廷严肃道,“我是用一种很黏的藤蔓汁液粘起来的,你可以把脸弄的脏一些,但是不要用这个。因为时间久的话,可能就洗不掉了,永远都这样。”

“那你的还能洗掉吗?!你这样都六天了吧。”

“无所谓。”

“你的脸这么俊,好多人求都求不来,你这样太暴殄天物了。”

“…………”她说俊?……盛廷微微别过了眼。

景喜递了块布过去:“洗洗吧,反正你今晚就要走了。”

盛廷本不打算接的,但还是伸了手:“离开这里再说吧。我刚才的话还没说完。”

“我明白,”景喜主动将自己的匕首递了过去,“我也需要那样一个标记,免得到时候被自己人误杀了。”

盛廷看到她递过来的匕首,眼睛微微眯了一下:“是薛钱送你的?”

景喜点了点头:“你也知道的,我之前救了他,他赠我防身用的,算是还了我了救命恩情。我知道这把刀很名贵,但薛将军说他的命值这个价。”

盛廷‘嗯’了一声:“确实名贵。”家传宝刀。

看着这把陪伴了自己将近两年多的匕首,景喜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赠我的时候薛将军还说希望我永远不要用到这把匕首,那个时候他还只是薛校尉,我也只是一个普通妇人。”

后来,这把匕首也沾了很多人的血。

有想伤害她的人的,也有齐军战士的,还有今天被她伤了的盛廷的。

景喜坐在凳子上,转过身背对着盛廷,将长马尾捋到了前头,微微褪下了衣物,露出一截修长的脖颈。

她掩在衣物下的肌肤细腻如雪,莹白而细嫩,盛廷看了一眼后迅速的别过了脸。

“我去关门。”盛廷说。

“不必了,脖子而已,再说以你的手法不过一眨眼的事。”

盛廷知道那一家人正在清理血迹,不会忽然过来。

他握紧了匕首,眉心拧着,却下不去手。

“你脖子上的黑色是因为掺了草木灰吗?”景喜平静的问。

盛廷想都没想:“你不需要。”

景喜皱眉:“为什么,那不就不一样了吗,还有意义吗?”

“我们本来就不一样,我们是糙汉子,可你是个女人。”

景喜沉默了会儿,然后缓缓回过了头。

她抬头看盛廷,很认真的说:“不,盛将军。我们都是一样的,血是热的,我们都有想要守护的亲人和一方土地。”

盛廷垂着眸看她,眸光紧了紧:“会有一点疼。”

景喜重新转过了身,再一次背对盛廷。

“他们的‘十’字都是我划的,‘十’字的尾端会有一个小勾,他们能认出这是我的手笔。我划浅一点,你以后擦点祛疤的膏药就能把这个疤去掉。”

盛廷忽然觉得自己很啰嗦,但还是继续说了下去:“你就算自己不介意,旁人或许也是会介意的。”

其实她根本就不关心别人介意与否,但还是开了口:“谢谢。”

盛廷手起刀落,划十字、洒药粉、包扎一气呵成。

最后他将匕首还给了她:“尸体我带走了,今晚的事情你们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

“嗯,”景喜收起了匕首,“你也要当心,速去速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