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扒出了一颗人头,不禁皱眉:“怎么了?”
盛廷剑眉紧蹙,深吸了口气:“对不起,我想请你帮个忙。”
“好啊,能帮我一定帮。”只是她有些不明白,帮忙就帮忙,盛廷为什么要先说‘对不起’
她走了过去:“什么忙?”
盛廷小心翼翼把手里的头颅放在了一片干净的草地上,然后又从一旁的尸堆中拖出了一具无头尸。
景喜皱眉看完整个过程,心里大概有数了:“这是你的熟人?”
盛廷嗯了声:“说好了要给彼此收尸的兄弟,现在我还活着。”
“我明白了。”景喜说完回头,又对秋分说,“我的线用完了,你那里还有吗,给我一卷。”
秋风一边拿线一边问:“要、要线干什么?”
景喜怀着悲愤惋惜的心情说:“缝起来。”
“人……和头?”秋风有点不敢置信,其实一路走来,那么多断肢尸体他都看过了,并没有特别想吐的欲|望。
可以一想到景大夫马上就要拿针线把一个人的头和脖子缝起来,而且那个脖子被砍的……“呕……”
秋风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盛廷的眼刀子立刻就朝秋风飞了过去。
景喜从秋风的手里拿过了线,拍了拍他胳膊:“你先回去吧,帮帮你师父,告诉他我忙完这里马上就回去。”
“呕……好……好的……那我走了啊景大夫。”
景喜走了过去,她蹲了下来,打开了随身背着的医药箱,顺手就拿出了自制消毒酒精。
想了想又放了回去,抬头问盛廷:“有水吗?”
盛廷解下腰间的水袋去河边装了一袋水,递给了景喜。
动手清洗前,景喜多问了一句:“确定没有弄错身体吧?”
“确定,就是他的。”
“好。”景喜把水倒在伤口上,冲洗干净血块,然后开始缝合。
给尸体翻身的时候果然在脖子处看到了一个黑色的‘十’字标记。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景喜一边缝,一边问盛廷,“这些事我做着其实也没什么心里负担。”
盛廷看了景喜一眼,点了下头:“那我下次不说了。”
“好了。”景喜收了针,看着她刚刚完成的……,心里忽然很难过。
明明上一秒还在说心里没负担,可是现在忽然就有点喘不过来气了。
“有点歪,因为那边被砍的……我只能这样了。”景喜迅速把药箱盖好,站了起来。
“已经很好了,我替他的家人谢谢你,给了他一具全尸。”盛廷把人背了起来。
景喜再没说一句话,大步朝前走着。
这不是唯一的一个,但太残酷了。
如果不这样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