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又一波的烟火照亮了京城的夜空。
忽然,景喜在这溶溶夜色中看到了些不一样的。
就在大家都放烟火的时候,偏偏有人与众不同的放起了孔明灯。
一盏又一盏,越升越高,并不像烟火那般转瞬即逝。
景喜忽然想到上次看到这样多的孔明灯的时候,还是在凉州。
那天是七夕,是原主的生日,也是慕容玉的生日,他千里迢迢从京城赶来,但她因为染病被隔离。
疫病中活下来的人们聚在一起放孔明灯祈福,一盏又一盏孔明灯飞上天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场景。
她和慕容玉之间隔着一面墙,仰头看同一片天空,同一片孔明灯。
近水也顺着景喜的目光看了过去,忽然惊呼了起来:
“师父,那是国公府的方向,孔明灯升起的地方是国公府的方向!是公子,一定是公子放给师父您看的!”
景喜遥望着国公府的方向。
三郎,是你吗?新年好呀。
国公府,慕容玉放飞了最后一盏孔明灯。
他遥遥看向皇城,目光清明又缱绻。
阿喜,新的一年,诸事顺遂。
……
太子最近在苦练走路,且这种心情一日比一日急切。
因为齐王和乌金国的三皇子阿克青马上就要进京了,只要他现在还被人尊称一声太子,哪怕是个废太子,也要出席这样的场合。
他的双脚,就是被乌金国三皇子阿克青砍掉的。
所以不论是为了他自己,还是为了大宣国的脸面,他都要行动自如的出现在敌人面前。
其实太子妃不愿看他这般与自己为难,总劝他要顾及自己的身子,告诉他来日方长。
太子自从失去双脚后,太子妃已经偷偷哭过无数回了,太子不愿叫妻子为自己忧心,都是背着太子妃、悄悄的加强对自己的训练。
这事若是发生在寻常百姓家,景喜必定会和太子妃想的一样,劝病人不要太过着急。
可是太子的一席话改变了她的想法。
他说:“‘和’是我的名字,曾经我以为这是父皇对我、对这片江山的期许,后来我才知道,这是父皇对太子的期望。
父皇需要一个,和顺听话的储君。从前我双脚健在,却一直匍匐在父皇的脚下,任由摆布,如今失去了双脚,我才真正站了起来。
景大夫,我想要重新站起来走,走走看我曾经走过的路,看我是否真的那般没用。”
就是那一刻,景喜忽然改变了想法,给他重新制定复健计划,让他快点适应。
因为她也是一个,固执的走在自己路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