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喜一下子坐了起来:“这都二更天了你还要回去?外面又黑又冷的,这府里还能少你一个房间?”
“用晚膳时国公府就派人来催了,如今这时局,我并不适合在这里过夜,需得走了。”
“难道明天早点起来再走还不行吗?”
慕容玉沉默的握住了景喜的手,摇了摇头。
将她的手重新塞回暖和的被子里,他道:“我就是来看看你,你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就走。”
“那我不睡了。”
慕容玉笑了笑,目光无奈又柔和:“快点躺下,穿这么少会冷的。”
景喜点头滑进了被窝里:“好,你说的有理,所以听你的。”
既然必须要走,那么她希望他能早点回去,也好早早睡下。
所以一躺下她就闭上眼睛开始装睡,刻意放缓了呼吸。
慕容玉了解她,一下子就识破了她的小伎俩。
于是轻轻唤她:“阿喜,阿喜?你睡着了么。”
景喜不说话。
慕容玉便替她掖好被角,在她额上轻轻落下一吻:“那我这就回去了。”
……
次日,清风领了一个婆子来。
说是回南地的路上供景喜使唤的。
景喜知道这必然是慕容玉安排的。
她来时是和慕容玉一起的,事事都不用自己操心。
但这次返程他不在,有个王府的婆子也好,能帮着打听一下消息。
比如王爷和王妃他们具体哪一天出发,什么时间,在什么地方汇合等等。
总之一切都被安排的有条不紊。
晚间,景喜一个人无聊的吃着饭。
吃着吃着,不禁皱起了眉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要跑路的缘故,厨子做饭都心不在焉了起来。
她那么不挑的人,也觉得这饭菜水准实在不行。
景喜忽然就想到了白露。
想到她对自己的友好和帮助,又想到了她这次打算留下来陪着宣胤。
索性搁下碗筷,去药箱里找了几瓶药,打算给白露送去。
说不定留京的这段时间她能用上。
想了想,她又从药箱里拿了一瓶毒粉出来。
……
白露见景喜竟然主动来找自己,且还带了药来,心中惊讶,也还有些高兴。
她心里是想拿景大夫当朋友的,但她知道,因为世子的缘故,景大夫平日里似乎总与自己保持着一段距离。
所以她并没有刻意靠近,是以此刻着实是有些惊喜的:“景大夫一会儿没事吧?”
景喜摇了下头:“没,这不是要回去了吗,反倒无所事事了起来。”
“那要不我们烤烤火,说会儿话?我闲着没事在火盆底下埋了个地瓜,一会儿就能吃了。”
景喜想到自己吃到一半就搁下的饭菜,又忆起白露的手艺,忽然口舌生津,毫不犹豫的捞了个绣墩在火盆旁边坐了下来。
白露也笑着坐在了景喜对面:“可惜厨房没有年糕,不然架个火钳烤年糕,外焦里糯特别好吃。”
景喜倒是不知道还可以这样弄:“你真会吃。”
白露全当这是夸赞了:“那可不,我可是和厨房打了十几年的交道。其实年糕炸着吃也不错。”
“嗯,炸年糕我知道,再涂上一层辣酱就更好吃了。”那是现代的吃法,她虽然不会做,但是吃过。
于是两人竟然聊起了美食来,彼此都觉得大开眼界。
但是火盆里有块炭成色不好,才烧着就开始冒青烟,呛的两人眼泪直流。
白露便起身去把门打开了一扇,回来就开始在火盆底下扒拉地瓜。
没一会儿就扒出来四个地瓜,一个大的三个小的,全被白露搁火盆边晾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