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景熹。
读书阁,普光寺,曹长林,俞敬……
他到底是什么人,其他人又是做什么的?
这所有人之间到底又有着怎样的关系?
盛廷陷入了沉思。
忽地,他又拔腿,飞速朝来时的方向走了回去。
蒙方见状,连忙去追:“爷,你去哪儿?不等薛将军了吗?”
“或许他还要在这里待上几,”盛廷走的飞快,“既然铸剑的大师不在,那我们就先回去,改日再来。”
“是!”盛廷走的太快了,蒙方不得不跑起来才得以追上他的步伐。
可盛廷走着走着,又忽然停了下来。
田埂是那样的窄,蒙方没停稳,差点摔进水田里:“爷?您这是怎么了。”
“算了,我不回了。”盛廷鲜少这样犹豫矛盾,“还是你一个人先回去,带上我的手信,回去先帮我办点事。”
蒙方隐约能猜到将军想让自己办什么事,无非就是仔细查探一下这个地方,以及这个地方的人。
两人很快就出了读书阁,去了隔壁的光普寺。
蒙方添了一些香火钱,找光普寺的沙弥借到了笔墨。
盛廷便书了一封信交由了蒙方,蒙方这便马不停蹄的赶回鸠城去了。
蒙方离开以后,盛廷又回去找到了薛钱。
薛钱正兴致勃勃的和那个叫做曹长林的年轻人在旱田里拔秧苗,似乎聊的很投机的样子。
见到盛廷去而复返,薛钱这才从田里起了来。
他见蒙方背上背的大包袱此刻已经被盛廷背在了背上,便问他:“你让蒙方走了?”
盛廷‘嗯’了一声:“你应该还会在这里多留几吧。”
“当然,这位曹兄弟太出人意料了,跟他转了一圈之后,我发现处处都是惊喜,一怎么够我用?”
“哦?”盛廷主动挽起了裤脚和衣袖,问薛钱,“都是些什么样的惊喜?”
薛钱见盛廷如此动作,愣了下有些惊讶的问:“你也要下田干活儿?”
“闲着没事,”盛廷道,“顺便再问那位兄弟几句话。”
“那恐怕没那么容易……”薛钱压低了声音,“我刚才一直在试探,但是伙子保密的意识很强,不比你这做斥候出身的意识差。”
盛廷下了田:“总是要亲自试试才能知道的。”
“行啊,就让你碰碰钉子!”薛钱跟上了盛廷。
两人距离那曹长林越发的近了,于是薛钱便恢复了正常音量,对盛廷:
“曹兄弟当真是个聪明人,他发明了一种更快更省力的插秧方法,他把这个叫做抛秧。
先把秧苗拔起来,然后就不用再下水了,直接站在田埂上把秧苗往水田里抛。怎么样,这法子是不是很新鲜?
你看那边几亩水田里,那些僧侣他们就是这么做的,一人抛一块田都不用喘气的,连腰都不用弯。”
“确实和一般的耕种方式不同,曹兄弟果然机敏。”盛廷把背上的包袱妥帖的放到了一边,开始同曹长林套近乎。
曹长林见盛廷也来帮自己拔秧苗,有些受宠若惊:“这位大哥别,仔细脏了你的衣服和手。”
“不妨碍的,我在家里也常干活。听薛钱,兄弟你同意我们把这个新方法带回南地,兄弟如此无私大度,我们也想略尽绵薄之力。”
“那好吧,那就麻烦你们了。”那曹长林笑了笑,笑起来时的眉眼像极了近水。
盛廷迅速低头拔秧,又道:“我刚才来的时候看到有个在田间劳作的僧侣山了脚,好像被带到你们读书阁了。读书阁里有大夫?”
“有啊,医术还很好呢,”曹长林道,“时常会有善男信女前来求医,偶尔也有外地的人过来。
就像二位大哥大老远赶过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