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
不过,他也就是一瞬的震撼,瞬间嬉皮笑脸,抬高声音,“侄子这次来了没打声招呼,王叔可是介意啊?”
他喊话的声音只是普通人的音量,在铁甲铮铮和江水涛涛中自然微乎其微,但附近百姓大多数已经离开,再加上老刀露的那一手镇住了那三十余骑,他这个人又格外显眼,中山亭和阅兵台上的人又都非庸人,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下来。
几个呼吸,岳磐起招了招手,那些精锐之师便顿时停止进攻,只将微微喘息的两位难兄难弟团团围住,那三十余骑尽数调转马头而回。
岳磐泰然走下阅兵台,以一匹良驹为脚力,几十个呼吸便飞奔而来,翻下马,“靖城何时来的,我前些子听闻你在原明,道你这几天也该来你王叔府里坐坐了,两位姊妹正巧也在,今晚不妨来府里吃顿晚饭,也算是尽了作王叔的心。”
“那小侄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姚靖城耸耸肩膀,嬉笑道,“刚才,实在是那厮瞪小侄瞪得吓人,小侄下手没分寸,王叔可莫介意。”
岳磐微微点头,“靖城若是无事,不妨中山亭一坐。”
“还有点事。”姚靖城有点腼腆,“小侄来时被人宰了一个马夫,看着那光脚老头合适的,宰了也是可惜,王叔不妨让给小侄。”
岳磐皱皱眉,有些为难,“此乃猛虎,靖城可想清楚了?”
“猛虎在我这里也得夹起尾巴来。”姚靖城不屑道。
岳磐再一迟疑,担忧道,“既然你意已决,王叔也不便多说,你若能降服,便拿去吧。”
“多谢王叔咧。”姚靖城咧嘴一笑,转头冲老刀使了个眼色。
老刀回了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嘿嘿一笑,在地上摸了把半截的断剑,缓缓往数千军士围困之处走去。
岳磐不去看这些,而是打量了眼覃潭,在他眼皮子底下,自然对这位的底细知根知底,只是没想到这位高人会被请出来,那这远安王府世子可就不是表面看得这般简单了。
他视线有些复杂打量姚靖城,姚靖城跟老刀‘眉目传’了一阵子正巧收回视线,岳磐便瞬息又是那副慈眉善目,示意同行。
两人并肩往阅兵台方向走去,自然没有个先后顺序,看得中山亭不少官员连连摇头。
……
两个老人面前已是乌压压的一片甲胄,其实若不是两位老人想着喘口气顺便保存体力,并不介意一口气杀死几百甚至千名精锐,心疼死那丫的。
两人对于几百步外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所以在看到被那些军士让进来的背着长匣的瘦小老人并不给什么好脸色。
只是当惯了老仆的老人这一刻微微直了直脊背,然后微微一笑,那
一瞬间,两个人眼睛仿佛都被晃了一下。
那个一看就没有高人风范,邋遢寒酸的老人上忽然出现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让二人心中皆是一凛。
“你是……甲一刀?”玉祺微微眯起眸子,声音微沉。
老刀并不说话,只是摸了摸腰上,结果想起他那酒囊早被姚靖城丢掉赏了个换新的,结果他一直不舍得用,便砸吧了下嘴。
不见他如何行动,他后长匣颤声如龙鸣,嗡嗡作响,并不刺耳,却震人心魄。
两个老人顿时如临大敌。
可下一刻,剑拔弩张的气氛忽然一松。
老刀摇摇头,抬头一笑道,“今不打,但你要跟俺走。”
玉祺低头面无表。
乐名扬不解道,“为何不打?”
老刀摇摇头,“会打,但不是今天。”
乐名扬扫了眼四周军士,点了点头,“好。”
两人一前一后往人群外离开。
后忽然响起大笑,苍凉悲壮。
紧接着,大笑声戛然而止。
天空上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