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平坦,又是在冬季,也看不见郁郁葱葱之色,只能看见大片大片的枯草,有的土地还有耕作过的痕迹。看不出有什么好处。
“将军请看。”张质将张轩引到一边,看着一条河道,说道“这是鸿郤陂的引水渠。”
“鸿郤陂?”张轩对这个有些拗口的名词有些不明白。
“对,鸿郤陂。”张质说道“汉时,开凿鸿郤陂,引汝,淮之水灌溉,郡以富饶,甲于中原,后翟方进为相,引关东水患,决陂水,郡中皆怨之,传童谣云‘坏陂谁?翟子威。饭我豆食羹芋魁。反乎覆,陂当复。谁云者?两黄鹄 。’在后汉建武年间,邓晨重修鸿郤陂,百姓德之。而今天下水旱无常,虽然旧陂只剩残壁,然将军如果派大军修之。只需因其旧址,度其高下,无须修四百里之广,就足以泽被一方,数年之内,可产粮不可计数,此王霸之业也。还请将军慎思之。”
张轩心中微微一动,他来到这个时代之后,也明白一件事情,虽然明末的灾荒,虽然是天灾,但也少不了人祸
,如果所有的水利措施的一一具备的话,天下即便是乱,也乱不到这个地步。
大明中央政权没有力量,什么事情都办不了,就好像张质给张轩所提的所谓重修鸿郤陂的计划。
这样的大工程,根本不是几个士绅联合可以办下来的,非要汝宁府,乃至河南省的力量才能办下来的。
只是张轩实在无心在汝宁这里久留,这鸿郤陂计划,一听就是耗资重大,即便张轩派出所有的壮丁,军队,几年才能修好,也是不知道,但是天下的局面给他这么多的时间吗?
不知道。
张轩不置可否,其实在心中里已经否定了这个计划。
张质却没有发现这个,继续带着张轩在荒野之中跋涉,指点鸿郤陂的旧址,已经何处当挖渠,何处当建堤。
张轩一看,就知道张质下了功夫了。
其实所谓鸿郤陂这么多年下来,还能剩下多少痕迹,不过,张质不过是借鸿郤陂的治水思路,重现规划而已,托以旧名。
在张轩看来,就是一个水库。
不过,不是那种山区水库,而是将汝河,与洪河之水,引入两河之间的洼地之中,人工造出来一个湖出来,然后以这个湖调节两河的水量,水库周围的田地都可以灌溉了。
张轩没有多算,但也知道,按张质这个计划。恐怕能灌溉数万顷地。汝宁得以富饶,是绝对可能的。
即便在后世,驻马店一带也很多水库,其实从思路上来说,两者之间,都是一脉相承,不过是工程难易的问题罢了。
张轩叹息一声,说道“大兄,我汝宁军到底有多少实力,你也知道的,你这个计划,需要几年才能完成,也只要等到天下太平之后,再来计较这个了。”
“我知道。”张质说道“我只能推而求其次了,我准备将汝河之东的陂塘连成一气,用工不多,效益也不是多好,但是将这一大片地方,全部改成水浇地却是可以的。将军在临颍言,中国人为之,中国人得之,纵然将军无疑在汝宁久留,就肯让汝宁人得将军的好处吗?”
张轩顿时明白,张质是一个明白人,自己的心思或许别人不知道,张质却是看得明明白白的。
“好。”张轩说道“我在汝宁一任,总要为这里留下一些东西,我可以将军中一些闲人拨给你,但是每一个月只有一个营,其他的只有你自己想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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