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玉不怕张家珍吃苦,他甚至宁可张家珍多吃些苦,这样对他有好处。想了想说道“国公有令,家珍岂能不从。”他转过头来对张家珍说道“你就跟随阮总兵吧。”
“是。”张家珍带着几分兴奋,向郑成功行礼,说道“多谢大帅。”又向阮进行礼说道“还请阮将军多多照顾。”
“好说,好说。”阮进口中如此说道,但是只觉的心中好像吞了黄连一般苦涩。
不过,他不用觉得苦,因为有人比他更苦。
“施琅。”郑成功将目光放在施琅身上,说道“你是我麾下爱将,我速知你之能,这主攻台湾之事,就交给你来做了。”
施琅一听,心中暗暗叫苦,说道“大帅,非末将不肯尽力,实在是从长江水师带来的船只不多,恐怕误了大帅大事。”
“这一点,我已经想过了。”郑成功说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我就派施叔叔助你一臂之力吧。”
郑成功所言的施叔叔,就是施大瑄。也就是施琅的父亲。反正施大瑄在
郑家之中与郑成功也不大亲近,郑成功正好将他打发出去。台湾如此难攻,如果要硬攻的话,定然要损兵折将。到时候折损的就是长江水师,与施家的兵马。而如果攻之不下,他就有理由找施琅的麻烦了。
话到了这个地步,施琅还能说什么,明知道郑成功的算计,也只能行礼说道“末将遵命。”
林察见状,心中暗道“到我了。”
郑成功说道“林总兵。”
林察立即说道“末将在。”
郑成功说道“荷兰是我朝大敌,我欲持重兵,待敌来攻。但是也不能一直等下去,请林总兵带本部人马,在南洋走一遭,也不需要做什么事情,只需截杀荷兰商船,宣扬天朝与荷兰人势不两立,凡是与荷兰人贸易的,就是天朝的敌人,只要做到这一步,就可以了,荷兰人船坚炮利,林察总兵小心行事,无须与之交战。这也是林总兵的拿手本事了。定然能做好了。”
林察一听,心中暗恼。什么是他的拿手本事了。
不是在暗示林察之前是海盗吗?是,他林察是海盗,但是郑家就干净到什么地方去吗?林察这种海盗出身,在大夏建功立业的将领,最不喜欢的,就是让有人提起他们的出身了。
一个个都竭力模仿士子风流,似乎这样就能让人忘记他们的出身本色了。
林察心中暗道“为了将肉留给自己吃,将我们都打发出去,好一个郑家。”但是心中怎么想,口中却也只能说道“是。”
郑成功这样做,虽然有一点将独占与荷兰人大战的战功,但是并非没有战略考虑的,而今看上去船队不少,但是可以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郑家的,一部分是非郑家的。
彼此之间没有配合,强行捏合在一起作战,说不定还会互相妨碍。甚至郑成功之前提出的计划之中,根本没有将这些人算进来。此刻自然想办法安置好。留下来与荷兰人作战的船队,清一色的郑家出身。
在别人看来是吃肉,但是郑成功知道荷兰人的成色,未必是肉,即便是肉,中间也是有骨头的。这样做纵然有私心,但未必不是最好的安排。
郑成功将一切都安排好之后,下令道“福建水师,东海水师本部人马,即日出海,在澎湖岛等着荷兰人。”
澎湖在台海之间,既是进攻台湾的中转站,也是荷兰船队来援的必经之路。郑成功就卡住这个要点,等荷兰人过来,再来一场澎湖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