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郑家在里面吃了亏,也是事先说好的。
甚至郑彩暗暗计算过,如果双方展开大规模贸易,即便是郑氏让出不少权力,所获也不会太少了。
虽然郑彩在很多细节上扣的不少,但是却也没有阻碍的意图。
其他方面都好说,也没有是割地赔款。只有两点却处于争论的焦点。
一个是荷兰方面提出的,就是日本航线问题。
也勿怪荷兰人对日本航线念念不忘了,因为日本航线是他们除却香料群岛之外,收益最大的地方了。
这个问题,刚刚解决了。
但是另外一个问题,却又要纠缠起来了。
“关于日本航线之事,我方已经退了一步,那么关于与东虏之间的关系,你们是不是该给我朝一个答复了。”施琅说道。
荷兰人领头的也说道“大人,要我们,什么答复。”
这个人名字叫揆一,也是荷兰人东印度公司的后起之秀了。
施琅说道“什么答复。你不是很清楚吗?你们断绝与东虏的一切交易,但凡我朝在东虏见到任何荷兰人的痕迹,都会断绝今日的盟约。”
揆一说道“施大人,你这是强人所难。会西洋技艺的不仅仅是我们,即便有人为东虏造船,也不一定是我们,你一口咬定是我们做的。”
施琅说道
“你们是要狡辩了。”
“不,不,不,我们荷兰人是最讲诚信的了。”揆一连忙摆开双手,说道“你们之间只要签订盟约,从此之后,我们就是盟国了,东虏就是我们的敌人。我们怎么会不与东虏断绝关系。”
“郑大人说了我们是生意人,太准确了,我们是不会做赔本买卖的。”
“但是在东南亚活动的西洋人,不只有我们荷兰人,这我们决计不会做的,但是不代表其他人不会做的。”
“你们一定要将事情算到我们头上,岂不冤枉。”
郑彩听了之后,心中冷笑一声,他太知道荷兰人的手段,要知道荷兰人之前也与东虏有过盟约的。
为了利益什么不能撕破。
荷兰人或许不会直接为东虏造船造炮,但是寻几个外国人,当挡箭牌却也不是什么难事。
施琅其实也知道这一点,但是这毕竟是张轩交代下来的事情,总要试一试的。
他抬头一看,说道“天色已晚,今日就到这里吧。”
揆一也松了一口气,彼此行礼,就收拾文件退了下去了。
施琅却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他不动,身边的随员也不敢动,郑彩见状一挥手,让他们下去了,他留下来,问道“施大人,你想什么啊?”
这里虽然是西式建筑,但却是在澳门,说起来,施琅才是东道主,故而这地方也是大夏的。
施琅待在这里,待多久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施琅抬起头来,说道“没什么。”随即起身离开了,他口中说没有什么,但是心中却做了一个决定。
不在这谈判之上,漫无目的的牵扯下去了。
一来他已经给张轩打过事先说过了,二来他也不愿意做这些文官的事情,做了结,早好一点。
故而施琅干脆说自己偶感风寒,停止谈判数日。但是暗中早就将一封奏疏传到了南京。
就是将这谈判的僵局告诉张轩。
话里话外说请示方略,但是言外之意,却是想要敲定合约。
这数年来,张轩最长本事的地方,是一眼就能读出很多人文书之中的言外之意。
这种东西,可以称之为政治敏感度。
当张轩拿着施琅的文书,仔细看过之后。心中虽然有些不甘心,这合约看似平等,但是实际上还是荷兰人占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