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所诟病,但是崔鸣吉并非阿附清廷之人,而是审时度势,知道朝鲜决计不可对抗清廷,他所做所为都是为了存朝鲜之社稷。
但是当时对崔鸣吉的非议也是空前的,即便是现在还有很多人,对崔鸣吉观感不好。但是崔鸣吉与东虏议和之后,暗通明朝,被东虏发现,囚禁于沈阳。
囚禁了数年才回国,前年才去世。
此刻朝鲜王甚至心中感叹,如果崔先生尚在,今日也不至于束手无策。
崔子业朗声说道“臣遵旨。”
对崔子业来说,父亲是他最崇拜的人,他万万不会堕了父亲的名声,答应之后,立即下城,朝鲜王不敢开城,让人用竹筐将崔子业给吊了下去。
崔子业一个人一身斗笠踩在城外,被白雪覆盖,看不清楚道路的街道之上。
一步步走向清军大营,随即有清军的游骑发现了他,将他带到了阿济格的大帐之中。
“外臣拜见英王,却不知道小国何处得到上国,以至于上国发无名之怒,兴大兵来讨伐。”崔子业行礼说道。他的话里软中有硬,其中暗有讽刺,讽刺清廷使臣前脚才到,大兵后脚就到。
阿济格冷笑一声,说道“为什么,你是真不知道,还是
真当我大清无人,尔等以北伐为号,整兵经武,有意于辽东,也就罢了,更是阴附南朝,想将我大清玩弄于鼓掌之中。”
“孤奉摄政王而来。就是让朝鲜上下重识我大清兵威。”
崔子业说道“万万没有此事,小国国力微弱,难以应对上国征调或许有的,但是阴附南国决计没有。还请英王明鉴。”
崔子业并没有说话。因为赵承礼之事,他根本不知道。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赵承礼这个使者根本没有得到朝鲜朝廷的通过,说是假冒的也不为过。只是有什么真真假假,根本分不清楚。
阿济格冷笑一声,说道“孤难道还要骗你们不成?”对于夏朝的其他地方,清廷的情报能力或许有些不足,但是对于南京城之中的动静却也是相当之敏感的,朝鲜使臣出现在南京城中,这样事情想要瞒过清廷的耳目,却也是休想。
崔子业深吸一口气,将心中各种情绪都压在心底,说道“小国自知触犯上国,还请英王明示,如何才肯放过小国。”
“好。”阿济格说道“这才明智吗。本王不为己甚,只要朝鲜知错能改,自然是善莫大焉。”
听了这一句话,崔子业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不怕清廷谈条件,就怕清廷不谈条件。有条件就好。只是皆下来急转直下,让崔子业身心凉透了。就好像是赤身站在皑皑白雪之中一般。
“只是这一件事情,却不是你能谈的。”阿济格的面色微冷,好像说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一般。道“让朝鲜王来谈。”
崔子业立即说道“此事万万不可。”
崔子业一口回绝,一来如此,大损朝廷国体,当然了,这个时候了颜面上的事情,崔子业也不在乎了。但是有一件事情,崔子业担心,朝鲜王一入清军营地,就再也没有回来的一天。
古今这样的事情,不知道有多少,再加上清廷也不是多讲信用的人。崔子业的这个担心,决计不会为过,他压低声音,带着几分低声下气的说道“任何事情都可以谈,唯独这一件事情,决计不行。”
“是吗?”阿济格听了反而笑了出来,只是他笑中带着凛然的杀意,说道“如此再好不过,你去告诉李家小儿,就说这朝鲜之地,当由孤自取之,他想逃到南汉山城,还是江华岛上,就快一点吧。否则就来不及了。”
阿济格可是跟着黄台吉来过这里一次,可谓轻车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