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在香宫侧门转来转去,焦灼地等待。
殿内,德妃跟着宫女向内走,对那些巨大的金缸,来去的表情僵木的宫女,冷天顶香跪拜的人们视而不见,直到进了内殿,就见太后正在烧纸,一边烧纸,一边头也不回招呼她道,“来了?那就顺便也烧一沓吧。”
说得好像吃个便饭似的。
德妃也便在她身边跪下,对着火盆,身边的妇人年纪并不算很大,已经一头银发,皮肤却如处子幼女,瞧着有种诡异的和谐感,眉目细长神情优雅,永王和她有点像。
宫中并不作兴烧这个,但是太后不理,德妃也不问。
太后顺手递给她三沓纸钱。德妃笑一声,道:“如何这许多,怕陛下下去没得花么?”
这话毫无敬意,太后也毫无波澜,道:“一人一份。”
德妃只接过一沓,将另外两沓放在一边,道:“我觉得用不着。”
太后淡淡道:“贪心。”
德妃又将手中一沓也放在一边,道:“说不定这一沓也用不着。”
太后霍然转头盯着她。
德妃对她笑了笑,笑容当真是婉转风流,道:“您不就是因为这个,让我进门的嘛。”
太后转回头,道:“那又如何?你既然要来,想必是想救人了。但是就凭你胡乱猜测一句,我就要帮你救人?”
“那又如何?那个我是不会如何,但是太后会如何啊。某人既然已经出了手,想必胜券在握,等到他解了毒,治好身体,看清并扫清所有他以为的敌人,再登帝位,威加海内,隐患全无,那时候,您还能活几天啊?”
“怎么?”太后转头,冷漠地盯着她,“哀家便活不了几天,你难道还能比哀家多活一天?”
“咱俩别再绕弯子了行吗?”德妃不耐烦地一把将一沓纸钱都扔进火盆,“我赶时间!皇帝十有八九没死!他如果真死了,燕绥和林擎不会倒霉!你也是因为燕绥和林擎双双出事,在猜他诈死是不是?但你还不愿相信你之前都被他骗了,你以为他会传位给燕绥,让唐家和永王把精力都用在了对付燕绥和文臻身上……”
太后手中一直不紧不慢放纸钱的动作,停了停。
德妃唇角一撇,她就知道这老不死根本不是要烧纸钱,只不过她就喜欢烟气腾腾,喜欢躲在腾腾烟雾里窥视人,在这种污浊的环境中,她仿佛才能安心似的。不过借着这动作理清思绪罢了。
她悠悠道:“我就奇怪一件事,娘娘,您说,永王殿下素来不问世事,怎么这次忽然就愿意自山野走出,来亲自辅佐太子殿下登基呢?”
太后又扔一张纸钱,“先帝的兄弟就剩了他一人,可不就得他主持大局?”
“现在想来,永王殿下可真不简单,先帝的兄弟,连旁支都快死绝了,永王殿下却一直安然无恙,也不知道是自己运气好,还是一直有人暗中扶持呢?”
太后停了手,转头看她:“秦侧侧,你想说什么?”
德妃的护甲点在火盆上,声响清脆,“我就在想,太后娘娘当初贵为皇后,两子一女都没能存活。永王殿下身为一个早死的无名嫔御之子,却安稳至今,可真是奇迹啊奇迹。”
太后不说话了,半晌冷笑一声:“你在这宫中二十余年,可没白呆。”
德妃嫣然:“那是。”她凑近太后,悄声道,“永王的身世,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看陛下也未必一点不知。你让永王先别急着跳出来,扶太子继位,打的到底是什么主意,我可管不着。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陛下真没死,第一个不会放过的就是你!”
“德妃娘娘想得真多。”太后跪坐在蒲团上,“我是太后。先帝是我的亲生子,这宫里从开始到现在,我都是最尊贵的女人。任他是谁,总不能杀亲弑母不是吗!”
“得了吧。儿子都下得了手,在乎一个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