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过来有事,听说这里有位旧友想来拜访而已。”
“里头没人。”厉笑撇撇嘴,“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却也没有挣扎,任他揽着走,易铭对其余属下使了个眼色。
厉笑上了车,看了一眼那小院,放下帘子。
车子辘辘离开,却有十来人留了下来。
那些人对看一眼,正要进门,桃花却忽然从旁边爬了出来,道“你们要找的人,不住在这里。他们受了伤,我夫君临走时,另给他们指了我们藏东西的一个洞,就在这附近。”
当先一人狐疑地看她一眼,冷哼一声道“谁信你这贱人!”
桃花却哑哑地笑起来,伸手道“答应我的金子给我,另外再给我一锭金子,我就带你们去。不然啊,这深山里,你转上一个月,你也找不到地方。”
当先一人盯着他,一偏头示意其余人进去,便有几人冲进了院子,简单找了一圈道“没有人!”
“屋子里被子整齐,是冷的,油灯是冷的,厨房也没有开火痕迹。”
当先那易家护卫头领这才信了,扔下两锭金子,“人在哪里?”
桃花不顾那地面湿冷,一把抓住金子,贪婪地咬了咬,才呵呵地笑起来,蹒跚地爬起来向外走。
易家护卫将她围在中间,刀剑齐出,只要她稍有异动,便能成个筛子。
桃花一路发着抖,紧紧抓着金子,跌跌撞撞走上一条岔路。
易家护卫见她路途熟悉,倒也信了,跟着她走了一阵,在那院子不远处一处草丛里,桃花蹲下来,掀开一个木头盖子,露出底下一个黑黝黝的洞口,有个梯子搭在洞口,桃花道“就在里面。”
领头的便示意一人留在上面,明晃晃的长剑对着桃花。
“你要耍什么花样,我们未必有事,先死的人是你。”
桃花讪笑,捏紧了手中的金子,“你看我像是不要钱不要命的人吗?”
易家护卫哈哈笑起来,有人伸手捏了一把桃花的屁股,道“像你这样的骚浪材儿,就算命不要,钱也是一定要的。”
桃花也不气,抛个媚眼儿,“爷们若是这趟得了功劳,也给我沾沾光。”
护卫们便暧昧地笑着,哈哈地顺着梯子下去,有人燃起了火把照明,抽抽鼻子道“还真有骚味儿。”
忽然有人脚不知道踢到了什么,哐啷一声,什么东西洒了。
桃花忽然发疯一般扑过去,竟从怀里掏出一个迎风燃的火折子扔下去,几乎立刻,噗地一声便燃起大火!
有人惊叫,“油!油!”
地洞里专门存放大牛用猎物熬的油,满满一桶还没完全凝结,正被一脚踢翻,一点火星上去,都能瞬间烧光这地洞。
有人大叫“这贱娘们!上当了!梯子!梯子!”
桃花一把将梯子推倒,狠狠关上盖子,一边大笑一边整个人都扑了上去。
“噗嗤。”
冰冷的剑锋穿透了她的后心。
那守在上头的最后一个人猝不及防,一开始惊怔住了,反应过来想也不想便是一剑。
桃花大口的血喷出来,溅在灌木丛上零碎的白雪上,深绿深红,雪光映血。
她大声惨叫,却没动,死死抱住那盖子,啪嗒一声插上插栓。
只这片刻工夫,底下已经惨嚎声一片,隔着地面听来,像是十八层地狱里传来的被车轮撕裂的恶鬼狂嘶,在深山里闷闷回响,空寂幽深,撕心裂肺。
那唯一的幸存者惊得浑身发软,好半晌都反应不过来,直到听见底下惨叫呼救喝骂,才猛地冲上前,长剑又劈又砍,“让开!让开!”
鲜血伴碎肉飞溅,刀刃砍在皮肉和脊椎上的声音伴随着那些惨叫,在这静寂山野听来令人头皮发麻,桃花却死死扒住那盖子绝不松手,忽然转过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