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她吃的怎样,睡得怎样,夜里还踢不踢被子,把留山祸害得怎样了。
大抵林飞白也到了留山了,如果没猜错的话,一定会留在那里。
燕绥的手指敲了敲桌面,仿佛正在敲着某个讨厌情敌的头。
但敲归敲,其实也没多少在意。殿下觉得,虽然他正在遭着文大人嫌弃,但某些人,连被嫌弃的资格都没有,文大人那个人,看似甜腻软和,其实心硬得很哪。
他拆开第一个纸卷。
“遇林侯,林侯伤,姑娘喂饭,称来,张嘴,啊。”
轻松敲桌子的手指一顿。
她下毒溜走的那一夜,也曾舀起汤团,笑盈盈对他道“来,张嘴,啊。”
然后喂给他一颗毒丸子。
生怕他自己吃的那一颗不够份量毒不倒他。
没想到没隔几天,这样的台词又出现在她嘴中,还是对着另一个男人。
不过,他能确定,喂给另一个男人的东西,保证没毒。
这让他有点满意。
看,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让她出手的。
“文大人喂汤,为林侯吹冷。”
燕绥扯扯嘴角。
没事,她喂只鸡也会尝尝饲料味道的。
“林侯勺子坏了,文大人将自己的勺子给他。”
燕绥勉强扯起的嘴角放平。
文臻在分餐这种事上颇有执念,宫中大宴不提,私底下只要她在,每个人的餐具都必须是固定专属,不提倡互相夹菜,也会备专用的筷子给大家夹菜,用她的话说,这叫公筷。
她说国人的共食风俗,一个盘子里搅菜,虽然拉近人与人之间关系,但是从卫生角度上来说,是最糟糕的一种吃法,谁知道谁身体里有没有什么隐疾?有没有什么传染病?那么多人的唾液搅合在一盘菜里……
他当时听了之后,愣是很想把自己过去几十年吃的菜都吐出来,后来仔细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其实也很少和别人一个盘子里搅菜,才舒服了一些。
所以,她的勺子,他还真的没有用过。
他想了想,写了个纸条,示意日语回头传给英文。
日语封装的时候瞄了一眼,原以为是什么要紧事需要英文细查,结果一看。
“换勺之事,查林某勺子有无毁坏。若毁坏,下毒让他牙痛一个月。”
日语“……”
殿下,用您麾下最优秀的情报暗探组织去查这样无聊的事,您不觉得是浪费资源吗?
殿下不觉得。
他觉得这件事很重要。
文臻绝不会随便把自己的勺子给别人用,他都没享受的事,别人绝不可能有机会。既然换了,只能说明,一来文臻勺子没用,二来,林飞白勺子坏了。
勺子不会无缘无故地坏,文臻也不会笨到随便撞碎勺子,那就是被咬坏的。
林飞白在文臻喂他的时候,咬碎了勺子。
这是满腔春情逆行涌,连嘴都控制不住了吗?
那还要嘴何用?
“文大人以黑松露炒蛋馈赠林侯。”
黑松露炒蛋啊……
是道很有纪念意义的菜呢。
这样有纪念意义的菜做给林飞白吃,不觉得浪费吗?
燕绥“日语,再吩咐英文一声,把留山满花寨子里的黑松露,都给我拔了。”
日语“……”
“文大人屡次劝菜,交谈甚欢。”
算了,作为一个厨子,总是喜欢自己做的食物被人追捧,劝菜也正常。
就当喂猪好了。
殿下全然没有想到如果这样推论的话,自己以前吃的那许多顿,也在喂猪范畴之内。
他手指一揉,五条布条毁尸灭迹。日语提心吊胆地打量他,觉得殿下虽然看不出什么异常,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