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童邱肩膀一抖,抖掉他的手,呵呵一声,道“我在地上活得好好的呢,谁他娘的要做天上的星?”
“比拟,比拟你懂不懂!”
……
文臻忍不住笑。
真是一对妙人。
周堂潇洒散漫自如风趣,魅力夺目,他的潇洒和易铭那种故作潇洒实则心思很深的风格不同,是从内而外骨子里长久存在的,天地之大,都在他心中,岁月更迭,都在他眼底,沧海云卷风变幻,不过是他随手拂过的猎猎战旗。
童邱则如山岳沉厚,寡言少语的表象底,透着凌厉的寒意,举目之间,锋芒暗藏。
他们之间有种外人难以撼动的默契。
那边周堂已经结束了伤春悲秋,一点也没有被拒绝的沮丧,还兴致勃勃要接手烤鱼,被童邱严词拒绝。
周堂便找文臻说话,道“姑娘你不想嫁也罢了。我那儿子,其实也就一副空皮囊。古板沉闷不讨喜,怂得很。之前他喜欢一个姑娘不敢说也不敢追逐,只晓得暗搓搓送东西,送了还不敢讲。我去信鼓励他大胆一些,比如偷看个洗澡,装醉误闯一下香闺什么的,也不知道他照办了没,估计是没有的,不然我孙子都该抱上了。唉,实在是虎父犬子,没有我半点当年的风范,想当年,我……”
n
周堂的话转得非常流利,流利得仿佛没打顿过,“我追逐我家夫人可顺利得很,一个月就让她点头嫁我了……你是女子,你说,一个英俊少年,家世好,人品好,性格也勉强算不错吧,虽然比我差很多,但最起码忠诚老实,为什么就得不到人家芳心呢?”
文臻瞟着他,心想按你的法子,别说孙子,儿子恐怕都没了。
“周长老这话就差了。也不知道你儿子哪里不招你待见,给你贬低成这样。要我说,这么优秀的少年,就该有无数少女喜欢,也一定有无数少女喜欢。但不一定,他喜欢的那个就会喜欢他,这是命,是缘分不够,是没有在合适的时间遇见合适的人,获得合适的机缘,但绝不代表他不够好。只要他继续做他自己,不按您教的那样做,我保证,他一定会得到属于他的幸福的。”
周堂托着下巴听她侃侃而谈,目光流转,童邱停下烤肉,抬头看了她一眼。
半晌周堂才道“没有在合适的时间遇见合适的人并获得合适的机缘……你瞧,一个人想和真正心爱的人在一起,其实是很难的啊。”
“是啊。”文臻笑,“凑齐这三个条件其实非常的难,所以我也非常的珍惜,也就只好扼腕和两位长者家中的好儿郎挥泪惜别了。”
周堂似乎还沉浸在那句话中,只随意摆了摆手,童邱却道“先前是我唐突了。就凭今晚姑娘字字珠玑,也只能是我家那不肖子配不上。”
周堂醒转一般,笑道“是啊。该挥泪惜别的是他们。”
文臻只笑着摇头,并不谦虚也不多说,在这样的两个人面前,矫情只会招致厌弃。
她忽然有所感应,转头站起身。然后她就看见了燕绥。
燕绥大概是醒了,发现她不在,便掠上高树,四处搜寻。
他立在高处,衣袂散在幽蓝的天地间,身后星光散淡,高树上碎雪如琼枝,他修长美妙的身姿,令人疑惑是否神子由天而降。
文臻眼神里有自己还没察觉的迷醉。
周堂向后一仰,顺手又揽住了老友,瞧着镂刻在夜空里的燕绥身姿,懒洋洋点评道“瞧,那边有个不怕冷站在高处的。”
童邱,“嗯。”
周堂“看起来很骚。”
童邱“有点。”
周堂“身形挺好,但不如我。”
童邱“呵。”
周堂“不过身材好的脸一般都平常,除了我。”
童邱“呵。”
文臻插嘴,“腰挺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