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师兰杰也奔了来,低声和他说了几句,燕绥隐约听见了“季家异动”几个字,微微一哂。
林飞白仔细听着,半晌,挑眉一笑,对燕绥指了指,“看来阁下套来的狗,并没有把家看好啊。”
燕绥笑道“疯狗冲出来了,才方便乱棍打死。”
林飞白冷哼一声,心想疯狗冲出来多了,也是很麻烦的。
他也不理会燕绥,转身匆匆离开。
燕绥看了半晌,命护卫去寻冰棺,等此间事了好生送回天京安葬。此女毕竟是皇族之后,不能如此葬身荒野,何况留着她的尸首也有用处。
他又命护卫去请凤翩翩,凤翩翩匆匆赶来,燕绥问“敢问凤三当家,谷内俘虏,是否都还在?”
“除了已经死亡的,都在。”
“凤三当家再想想。”
“……这个,啊,对了,我想起来了,有一个人不在!”
……
“公子,我们既然已经找到人,对方又病弱,为何不干脆带齐所有人,迅速将其掳出留山?”
“你想得太简单了。只要那人来了,留山就会成为他的势力范围,我们想要带人出留山,会比登天还难。”
“我们可以浑水摸鱼,利用安王殿下在留山的人帮忙。”
“那些人现在都在他的注视下,能在外头活动的,也一定已经被下了钩子,你我不接触则罢,一旦接触,只有被一起勾出来的份。”
“那……我们该怎么办?”
“愁什么?便外头千山难渡,我们还有真正的通关牌。”
“通关牌?”
“嗯,她就是通关牌。”
“公子,属下愚钝……”
“只要她自愿和我走出留山,不就都解决了?”
“可这怎么可能……”
“你且看着罢,她会的。”
……
文臻再睁开眼的时候,眼前是灰蒙蒙的天。
不是阳光不灿烂,只是照不进她的眼眸。
有脚步声接近,文臻听见铁柱的声音“小真,你醒了吗?我进来了啊。”还没等她回答,就已经大步进了棚子,和衣而睡的文臻还没坐起身,忽听铁柱“咦”了一声,道“地上怎么有血?小真,你受伤了吗?”
文臻隐约听见干草簌簌一声,忙坐起身,拢在被单里的手狠狠往右边胳膊上一抓,抓裂了之前的炸伤,有黏腻的液体涌出来,她低头,咬牙忍住险些发出的痛叫,嘶嘶地道“先前翻身时候撞着墙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我来给你换药。”
“哪里还有药,又没带干净布条。”
铁柱变戏法一般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包,笑道“我有布,你有药,来吧。”
“那便出去换吧。”
文臻在谭边找块石头坐下,伸出胳膊,她胳膊上被炸伤,是林飞白给她包扎的,文臻自己看不见,不知道那包扎手法是军中专用,且包扎得十分平整细致。
铁柱的目光在那包扎处落了一会,随即毫不客气将那包得十分漂亮的布条拆了。
他包扎起来动作就远不如林飞白那般细致讲究了,只是倒也力道合适,不影响动作。
文臻拿起自己的那瓶药,晃了晃,道“没剩什么了。”随手往草丛里一扔。
铁柱已经采了野果,给她烧了点山泉,还打了只兔子在火上烤,两人吃过简单的早餐,继续赶路。
立火节第二天,会有花亭比巧活动。
和文臻理解中的东堂贵族小姐比刺绣比琴棋书画不同,留山姑娘们比歌舞比蛊术,会选择某处空旷地扎起花亭,获胜的姑娘,会被邀请坐上最巧手的匠人扎的最美的花轿,绕场一圈,预示着她明年将会嫁得好郎君,且会获得祭女的祝福。
但这个比赛,却没有评委,或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