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有毒伤要治疗的自然也就是他。文臻甚至怀疑,这位是不是也查到了燕绥和她入境,是趁机要引他们过来。
那边沈梦沉已经变戏法般拿出两小坛酒,笑道“冀北名酿一抔雪,请殿下品尝。”
又笑着冲文臻眨了眨眼,“此酒性烈,不适宜女子饮用,我便不请姑娘了。”
文臻看那酒一眼,摇摇头笑眯眯道“沈相客气啦。”
沈梦沉示意燕绥随便选,燕绥也便随便拿了一坛,两人并肩而立,临湖沐雪对饮,一般的长身玉立,一般的衣锦斑斓,一般的风姿若仙。文臻看一眼,急忙再抽一张画纸。
但那两人之间氛围并不怎么样,都只是默默喝酒,喝了一半,燕绥将酒坛往湖里一抛,道一声“难喝。”
酒坛落下瞬间,湖面上鱼死了一堆。
沈梦沉笑笑,也随手把酒坛一抛,鱼又死了一堆。
两坛酒,都是有毒的。
燕绥静静看着那水面死鱼,道“疑心鬼,现在我们已经证明了我们能解毒,你便爽快些,把那桑石拿出来吧。”
沈梦沉揣起袖子,懒懒道“不拿。”
文臻噗地一声笑出来。
燕绥并不意外,“你根本不想解毒。你只是在折腾柳家。”
文臻也揣着手,接口道“我就奇怪了。柳家医学世家,哪里得罪了沈相你?”
沈梦沉悠悠道“自然是因为,他们欺负过我的人啊。”
文臻哈地一笑,回头去作画了,燕绥也没表情。
开什么玩笑,沈梦沉这种人,是会帮哪个女人出气的人么?他这一辈子做事,没有天大的利益,他会动一动手指?
燕绥抬抬衣袖,话也懒得说,示意“想要什么自己说呗”。
“听说殿下机关之术独步天下,而文大人用毒亦是妙手。我想请两位出手,帮我解决一个人。”
“谁?”
“纳兰君让。”
“大燕皇太孙?”文臻瞪大了眼睛。
燕绥忽然道“原来阁下志在天下……可笑大燕朝廷竟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沈梦沉笑而不语。
文臻也明白了。
大燕皇太孙本该是沈梦沉顶头上司,沈梦沉却要杀他。很明显沈梦沉心思不在朝廷,有反叛之心,如今他已经将冀北拿在手里,那么,下一步是不是就要以冀北为根据地,割裂疆土,自立为帝?
好大的野心。
整个大燕皇朝,都被他耍在了掌心!
文臻继续画画,她知道燕绥会答应的。燕绥一向乐意搞事,能令敌国分崩离析,何乐不为?
果然燕绥道“我不可能专程去燕京刺杀纳兰君让。”
“不必去燕京。纳兰君让已经到了鲁南,主持对冀北睿郡王麾下尧羽卫追杀之事,纳兰述必然会反击。我想请殿下在适当时机出手,杀了也可,俘虏也可,如果方便的话,顺便解决纳兰述那自然更好。”
“沈相的想法才是最好的。一块桑石,就想换大燕皇太孙和郡王的命。”
沈梦沉就像完全没感觉到这是讽刺一般,莞尔一笑,“见文姑娘作画,赏心悦目,自然想法也就美好许多。”
他独辟蹊径夸文臻,燕绥的脸色果然好看了许多。文臻抬头笑纳夸奖,心想这位沈相,容颜绝艳,行事令人如沐春风,连话都说得动听,可越是这样的人,骨头剖开来,越是一片黑。
“你这要求我可做不到。”燕绥脸色虽好,语气却依旧淡,“纳兰君让何许人也?大燕未来的皇帝,你沈梦沉身为燕人,经营多年,如此势力,尚且奈何他不得,我一个孤身在燕的异国王公,又何德何能担此重任?”
沈梦沉拍拍手,便有人奔长堤而来,奉上一个小巧的盒子,沈梦沉将盒子递给燕绥“一半桑石。权做定金。事成之后,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