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死别无他法。
但是一只手阻止了司歌。
扭曲空间中伸出的巨手正迅速的收了回去。
“我还会回来的!届时,就是尔等灭族之期!”临走前,陌尘子还在咆哮着。
“师傅!”司歌看着眼前突然的出现的男人,低呼出声。
曾经与柳非玄并称“万古长灯”的通天道人,李奉元。
“让他们去吧,你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李奉元背着手,看向陌尘子离开的方向,沉思着。
老朋友,又见面了。
“好了,修整一下吧,任务完成了,可以撤退了。”李奉元转过身,拍了拍司歌的肩膀,“做的很好,为师为你感到骄傲。”
这次任务他本来是不想让司歌来的,但是他没有办法,大时代提前来临了,他必须让司歌成长起来。
这是属于年轻人的时代。
“嗯!”司歌眼中有些湿润。
她已经两年没有见到李奉元了。两年前,李奉元突然把她带到师叔乔奉铭的住所,将她托付给师叔,便消失了。
没有告诉她为什么离开,也没有告诉她什么时候回来。
她甚至不知道师傅会不会回来。
司歌一直是一个很刚强的女孩,但不代表她必须是一个刚强的女孩。她也有脆弱的时候,只是内心的骄傲不允许她软弱。
除了在师傅面前。
“委屈你了。”李奉元摸了摸她的头,任由她轻轻靠在自己的怀里。自己已经是一个半百的人了,膝下无儿无女,有的只是这一个徒弟,他又何尝不思念呢。
李奉元接过徐清染递来的丹药,喂到了司歌嘴中,将司歌背到背上。
这场大战对她消耗太大了,之前还是凭借坚韧的信念坚持着,但是李奉元出现以后,她便放松了下来,晕了过去。
“唉。”李奉元心疼地看了一眼司歌,叹了口气。
“柳伯,我这样子不方便行礼,勿怪。”
柳伯是他对柳瀚平的称呼。
“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老头子,哪来那么多规矩。”此时的柳瀚平坐在尘土中,身上满是斑驳的伤痕。
伤痕上,染了尘。
“你这个徒弟,很不错。”柳瀚平随意地将金疮药涂抹在伤口,指了指李奉元背上的司歌。“我呢,过了今年也就九十了,差不多算是半截子入土的人了。你知道我这辈子最后悔的是什么吗?”
柳瀚平停顿了一下,看着李奉元。
沉默。
李奉元没有回答,他知道柳瀚平后悔的是什么。
“明凡那小子出生的时候,你是不知道我有多高兴啊。他娘生他的那会儿那屋头里灵气可是顶了天的!结果非玄那瓜娃子居然哭了,三十好几的大男人,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柳瀚平笑骂着,笑出了泪。“这不气得我给他敲了个脑瓜崩,那愣子顿时就笑了。我爷俩就这么一个站着一个蹲着,傻乐呵。你说,那会谁能想到呢,非玄就这么没了?”
李奉元看了一眼老人眼中的泪水,避开了。
他不敢看。
“柳伯,对不起。”
那场战斗,李奉元没能陪他一起。
“你个傻孩子,道啥歉啊!非玄那娃子走了,谁不知道你才是最揪心的那个,谁不知道你俩比亲兄弟还亲啊!我是怨啊,我怨我自个儿啊!”柳瀚平右手狠狠锤击在自己的胸口,强忍着不让眼中的泪水流出来。“那会儿非玄说不想让明凡当猎妖人的时候,我是真的给他气到了,就给他说要是明凡不当猎妖人,这辈子就不要进这个家门!结果这瓜娃子就带着明凡给出去了。现在十八年过去了,我哪一天不是盼着他们爷俩回来啊!”
“咳咳!”老人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夹着着些许黑色。
这一战对他的消耗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