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一番,或许父亲一怒之下就不许云衣去侯爷寿宴了。
她可是听闻云衣的帖子是世子亲自送的,虽然她实在想不通一个庶女论天赋论地位有什么值得世子青睐的,不过既然她得了世子青睐,她就必不能让她好好地站在世子面前。
不耐烦地挥退了还哭哭啼啼的青梅,云锦随手抄起个茶杯掷落在地。
第二日云衣是被门外的争执声吵醒的,她这院子偏僻,平日里少有人来,今早喧闹至此,云衣暗忖应是三小姐昨日失了面子,今天趁云峰不在,非要来她这儿找回场子。
无奈地从床上爬起来,云衣拿冷水扑了扑脸让自己迅速清醒,然后才打开房门。
院子里站着一个婆子,带着个丫鬟,似是要硬闯进来,翠竹正拦在门前跟她们理论。
见云衣出来了,翠竹忙退到一边,正欲谢罪,被云衣开口打断,“她们是谁啊?”
“回小姐,她们是老夫人派来的,说是侯爷寿宴在即,要请小姐去,教教规矩。”
云衣皱眉看着那几个趾高气昂的下人,暗自衡量了一下敌我力量,在心里叹了口气,“翠竹,帮我梳妆。”
等到云衣梳洗完毕,慢悠悠走到慈安院已是一个时辰后了。
老夫人早已等得不耐烦,云衣刚进主屋,迎面一个茶杯砸来,碎在了脚下。
云衣恍若未见,目不斜视地走到坐于主位的老人面前,也不行礼,就这么看着。
“放肆!”老太太觉得自己快要被气炸了,随着云峰官位越来越高,她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这么些年,已经好久没有敢这样不尊敬她的人了。
云衣没有开口,还是那么看着,眼神充满了一种戏谑的怜悯,仿佛在看勾栏瓦市杂耍的猴子。
老夫人又摔了一个杯子。
满屋的婢子跪在地上,口唤着“请老夫人息怒。”
云锦侍立在侧,见老夫人气急,只觉自己计划成行,又为老夫人倒了一杯茶,开口道,“祖母莫气,二姐自小没人教养,不懂礼数是正常的,祖母慢慢教导就是,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云衣冷笑一声,也不辩解,大大咧咧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开口,“你大清早叫我过来,就是为了摔杯子?那杯子摔完了,我能走了吧。”
“孽障!孽障!”老夫人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云衣鼻子骂,“我云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没教养的东西!来人,给我掌嘴!我今天非要好好教教你规矩!”
门外进来了几个健壮的婆子,拉住云衣就要打。
云衣自知挣脱不开,索性不挣扎,只是冷冷地看着老夫人。
她在等,等那个不知道躲在哪看戏的主母出来。
婆子刚刚将手扬起,还未扇下,就被远远一声“住手”喝止。
老夫人的房门未关,云衣不用回头也能想象主母秦氏此时火急火燎往屋里跑的模样。
秦氏进了屋,连向老夫人行礼也没顾上,先将云衣从那几个婆子手里拉了出来,一副慈母形象地询问“伤到哪没有”。
云衣摇摇头,没有说话。
“反了,反了,你们一个个的,都反了!”老夫人见秦氏也如此无礼,已是气得要背过气去。
秦氏又好一顿解释,又是“二丫头生性如此”,又是“老夫人别跟一个孩子一般见识”。
云衣看着只觉好笑,这老太太是不是当真以为云府今日的风光全仗他儿子的本事,才敢对她这般指手画脚?
不想再忍受慈安院的聒噪,云衣转身就走,她现在有些好奇等云峰回来看到这番景象,是什么脸色了。
她没有等太久。
约莫一刻钟以后,云峰急慌慌地赶回来,官服都没来得及换,满头大汗地站在她面前。
云衣慢慢抿了口茶,笑出了声。
云峰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