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让她的愤怒甚至先于理智,沉默良久,终于憋出一句,“可你不该拿它出去害人。”
千草居士愈加地不屑了,“怎么?打算拿这莫须有的罪名替天行道了?”
“最多一年之前,我曾在西麟国岩城孟家见过这个东西。”
云衣在等千草居士的解释,后者却笃定了这是云衣的阴谋,“卑鄙的炼丹师!”
云衣皱皱眉,她必须要搞明白这个东西自这里散出去多少,但药王与炼丹师,本是天生对立的阵营。
叹了口气,云衣只得尽力放缓语气,“我没骗你。”
这话却不知为何彻底点燃了千草居士的怒气,那翩翩君子的外表此刻是全然的歇斯底里,“你们炼丹师口口声声说着亲近大道,你们知不知道你们所谓的亲近,焚了多少灵药的道行!”
“长生之途,这些皆是命数,他们”云衣缓了缓,努力斟酌出一个能让千草居士接受的词,“时运不济。”
“命数!命数!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你信命吗!”
“我信。”
坚定的两个字仿佛拽回些千草居士的理性,他摇头自嘲地笑笑,“哦,我忘了,你当然信,呵,仙界的炼丹师向来以天命为借口,心安理得地大开杀戒,然后道心不移。”
被看出了来历,云衣却丝毫不惊讶,就像他一眼看出对方是灵药一样,最宿命的敌人,往往对你了解最深。
和解是不可能了,她没有那么多时间去了解千草居士的过去,也没什么兴趣知晓他的恨意从何而起,这是炼丹师的傲意,这本没什么对错,只是大家坚信着自己的道,谁也不肯让步。
当然不肯让步,任何一点动摇和退让,都是心性的崩塌。纵是修为好补,道心却难重建。
“做笔交易吧,”云衣又坐回了位置上,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你我都明白,再深的仇恨都是意气之举,不如换些有用的。”
云衣本是来此见识一下少见灵药的,不想此行的收获却远远超出了意料。
千草居士依旧一脸桀骜,却是肯坐下了,这无疑是个好现象。
“仙界的消息、见闻,或者是随便什么我知道的,换一条啮火蚁的去向。”云衣开出了价码,以消息换消息,倒也公平。
千草居士怀疑地看着她,不由地皱皱眉,反复思量着她话中的意思,难道她刚刚所言什么孟家,不是栽赃?
“你先问吧。”甚至没等千草居士同意,为表诚意,云衣大方地让出了先手。
这显然是冒险之举,若是对方只问不答,她也只能认栽。
千草居士皱着眉,不知还在琢磨什么,云衣也不催,只是看着,等着,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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