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假云衣到了云家,第一件事是诬陷白露,第二件便是要求履行之前的婚约,这件事传出来,我一听就觉得不对,想去见你,却被告知大小姐受了惊,不见客。”
“诶,你知道我是怎么知道那个云衣是个顶替的吗?那个人可是和你神情样貌,包括性格都几乎一模一样。”
云衣摇摇头。
“你猜猜。”
云浔想卖关子,云衣只能配合,“因为丹阵?”
“这你太低估我了,你那手本事谁学得去啊,那个假的哪还敢炼丹,只说被白露伤透了心,此生绝不再碰丹道。也亏得这是云家啊,家大业大,不在意这些。这要换个小门小户,一准把她赶出家门。”
“这要换个小门小户,谁还费心思去模仿我啊。”
“也是,”云浔点点头表示赞同,“再猜。”
“猜不到了。”云衣知道父亲不会简单地因为长相性格就相信那个冒牌货,可她想不明白那人究竟拿出了什么让父亲信服的证据。
云浔甚是满意于云衣的疑惑,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十分神秘地开口,“因为胎记,她有胎记。”
云衣听到这里终于懂了,那块胎记,连她自己都快忘了,也难为竟有那么多人记得。
她天生带了块丹形胎记,生在锁骨下方五公分多一点的位置,可后来,她离家闯荡的时候,有次不甚遇险,命悬一线,是用了非人的法子才救了回来,从那时起,那块胎记便不见了。
这事也只有白露和她的几个朋友知道,白露为了此事,恐怕直至现在还在愧疚。
可问题时,那块胎记长得位置,非最亲近的人不可见,这消息自然不是云家放出来的,那
云衣看着云浔的眼神开始奇怪了。
“你可别这么看着我,”云浔仿佛早有准备,装作十分受伤的样子,“我为了你采花大盗都做了,你要敢笑话我,我哭给你看!”
若有外人在此,云浔是断不会这样的,就像这个故事,他不会和任何旁人讲起,除了云衣。
云衣是不同的,那是他的朋友,交心的朋友,他能哭能笑,也能随手替她抚平时不时皱起的眉。
他们见识了彼此的幼稚、狼狈,也帮扶着彼此的辉煌。
云衣有些留恋地看着眼前的人,她当然不会笑话他,她怎么忍心,面前的人如此真实如此鲜活,可这样的他,她还能见多久?
她有些自私地害怕他出师,她听过许多天虚子的往事,这些故事搜集起来很不容易,因为那时没人知道他是天虚子。
可云衣毕竟是听到了,那样一个意气行侠、纵意潇洒的人,最终成为了那个严厉又孤僻的老头儿。
因为风水一道太过孤独,他们知道太多事情,甚至能预见死亡,但他们什么都不能说,只能绝望地看着事情一件一件发生,一件一件,循着天道法则,发生。
那种绝望足以改变一个人,云衣从前是想不到这些的,但一次失去之后,她开始害怕,害怕在不久的将来,会面临另一次失去,一次更加彻底的、无法逆转的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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