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上一次的茶楼,一样的雅间,云衣到时暗九已经提前到了,小二上好了茶水,方关上门,暗九便如鬼魅般出现。
他看上去比一个月前疲惫不少,看样子安置那两位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小姐。”在云衣确保房间隐蔽后,点了点头,暗九才出声行礼,声音里有几分苦涩。
“辛苦你了。”云衣知道这其中艰辛,沈丹宁可能还好,但胡安平绝对不是个省油的灯。
他家世代生长在临隆城,从祖上不知多少代起就是赤龙国人,就算他心间对如今的赤龙国皇室的某些做法不忿,但还是不可能轻易听了一个敌国暗卫的劝说。
所以暗九不能显露身份又要尽力劝说这二位暂留,这其中艰难,云衣想象得到。
但暗九能出现在这里,说明这件事,他至少已经办得不离十了。
“不辛苦,”暗九轻轻摇摇头,“属下已经按照小姐的意思,基本安顿了沈丹宁和胡安平,只是”
“你不用顾及什么,有问题尽管说,我知道这件事不容易。”云衣看出暗九的犹豫,也大致知道他犹豫的理由。
“只是胡安平,属下看出他之所以能被属下留下只是因为目前还不想回家,属下不知道还能留他多久。”
云衣从储物袋中抽出一本书,显然是有备而来。
这是本有些偏门的炼丹入门书,不讲控火不讲丹阵,只讲灵药的生气与死气,它认为炼丹是一个取生气、弃死气的过程。
这本书她都有些忘了这是她从哪里搜罗来的了,只是前几天整理东西的时候偶然发现,翻着有趣还随手做了注解,当时便是想着拿去忽悠胡安平。
“你把这本书给他,就当是你自己给他的,什么也不用说,他问也别搭理。”
暗九接过书,应了声“是”便收进了储物袋。
“阮扬有什么消息吗?”
“没有,”暗九摇摇头,“上个月沧阳城中那场丹师和毒师的对抗他都没有出现,属下听旁人说,好像阮扬从来不参与沧阳城中毒师集会。”
“不参与毒师集会?”云衣皱皱眉,“难不成他还能住在宫里专职炼毒?”
“住不住在宫里不好说,不过专职炼毒是有几分可能的。”
暗九说完顿了顿,从储物袋中翻出一个玉瓶,“这是属下从沧阳城最大的毒市买来的毒药,听人说那里的毒药都是毒苑直供的,但属下一圈逛下来,皆是没有殿下所中的那种毒毒性大。”
云衣接过玉瓶,打开瓶塞闻了闻,又将其中的东西倒在手心,“你还懂得毒药的毒性?”
“本是不懂的,但自从殿下中毒,我们哥几个但有闲暇就会研究这些,只希望殿下有一天能够康复,重上战场。”
云衣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些,你们殿下知道吗?”
“殿下不必知道,”暗九说这话时眼眶有一瞬微红,但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殿下是这天底下一等一的英雄,心怀的是整个天下,不必为这些小事分心。”
“哪怕是坐在轮椅上也一样心怀天下?”暗九有些异样地看了云衣一眼,云衣忙摆摆手,“无意冒犯,我只是觉得我们眼中的殿下,似乎有些不同。”
暗九欲言又止,只说了一句,“小姐日后便能知道了。”
云衣原以为受伤后的凌清安便是闲云野鹤,却不想这还另有隐情。
想起云浔和皇甫老祖的提醒,或许他们的猜测还有一些道理。
凌清安或许一直都在盯着那个九五之尊的位置,只是他掩饰得太好,骗过了永安城中所有的人。
甩了甩头,将这些遥远的事情暂且搁置到一边,云衣又将注意力放回到手心的药上。
这枚毒药呈丹形,没有什么明显的味道,其上还能看出一些歪歪扭扭的纹路,这明显是后来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