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编不下去了,云衣有些失望地摇摇头,顺便活动了一下由于保持一个姿势而有些僵硬的脖颈,“这就编不下去了?”
“天地良心,小老儿哪敢欺骗您啊,就算借我是个胆子我也不敢啊,我方才所言句句是真啊,句句是真啊。”大约是觉得逻辑绕不出来了,竹福迅速地改变战略,开始打悲情牌,如若不是他双手被缚在身后,这会儿大概就要趴在地上哭天喊地了。
“我的命咋这么苦啊,天道啊,老天爷啊,您开开眼啊,您快告诉这小祖宗小老儿说的句句是真啊,您救救我吧!”
云衣安静地看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竹福,在他终于肯安静片刻喘口气的间歇,冷哼出声,“你还敢喊天道为你主持公正?你真的不怕天道知道了,派道天雷就地把你劈了?”
竹福有些心虚的咽了咽口水,但开口的刹那,那气势便又回来了,“小老儿素来遵纪守法,天道劈我作甚?”
“遵纪守法?”云衣一字一顿地将这四字重复了一遍,眼神玩味地看着竹福,“你这年纪可还修不出器灵呢,违规成精,这算遵纪守法?”
竹福故作疑惑地抬头看了眼云衣,“什么违规?小老这身修为可是自己一年一年修出来的,您可以瞧不上我,您可不能冤枉我,这话要传出去了,小老儿不死也得掉层皮了。”
“哼,我看你是该掉层皮了!”
“这位姑娘,”大概是为了表示自己严肃的态度,竹福难得地收敛起他那副玩笑的样子,连声音都低沉了三分,“这么姑娘这么处心积虑地冤枉小老儿,莫不是看上这竹屋想要杀人夺宝吧?那小老儿劝您死了这条心吧,就算我实力不如姑娘,但我誓与这竹屋共存亡!”
云衣挑挑眉,眼中的玩味更甚,这小老头莫不是真的以为自己不会对他动手,所以都这种时候了还能这么嚣张?
其实想一想,器灵虽然不能脱离本体而单独存在,但灵器就算没有器灵也还是灵器,最多损些年份而已,而且云衣又不指望这破竹屋真的能伏魔镇妖,她要的,不过是里面的东西,如果真的有的话。
这么一想,这小老头好像真的没有什么用处,云衣偏头看着他,嘴角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竹福原本还有几分理直气壮的,但被云衣这么一盯,心底越来越毛,他的嘴皮子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停过,但尽管这样,云衣依旧是不为所动。
“我说,说够了吗?”
明明是极懒散的语调,却让竹福听得一哆嗦,那种打心底涌上来的恐惧瞬间吞没了他,他不知道这世上是否有所谓死神,但那一刻他觉得,如果有,那一定是这种声音。
一种极其不详的预感在他心底蔓延开来,云衣满意地看着自己的话所起到的震慑效果,缓缓抬起了右手,“那么,是不是该轮到我说了?”
尽管方才受惊吓不小,但竹福开口依旧发挥了他该有的水准,“您说,您说,我听着、听着,您想说什么尽管说,诶对了,您渴不渴啊,您要是渴我去给您倒杯茶啊,哎呀看我这记性,我这小破地方真没茶,要不您先出去,丞相府有茶,您喝一口润润喉咙再进来?您放心,我肯定跑不了,我就在这儿等着,您还有什么吩咐”
“够了,”云衣皱着眉头打断了竹福的喋喋不休,她突然没有耐心同这个器灵周旋了,这种没有丝毫诚意的器灵,不配浪费她的时间,“你是不是真的觉得,我拿你没办法?”
说话间,云衣周边的温度陡然升高,一缕天火如一条小蛇一样,从云衣的袖口窜了出来,绕过手腕,慢慢爬上指尖。
竹福被这突兀出现的火焰吓了一跳,他不知道那是什么火焰,但本能的恐惧驱动着他乖乖闭上了嘴,他有种感觉,如果他胆敢违抗,那下一步就会烟消云散。
“很好,”云衣看着竹福,嘴角勾出一个冷漠的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