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一个蓄着山羊胡的人正皱眉看着眼前的东西,那应该就是许飞舟带来的东西了,一个被打开了的包裹,里面并不是皇甫老祖所猜测的私印,却是一堆纸一样的东西。
还不待云衣凑近去看,那人略带怒气的声音便响了起来,“我说了多少遍了,我要的是信件!信件懂吗?不是这些临摹的字画!”
许飞舟被这一吼震得一个瑟缩,片刻之后才战战兢兢地开口,“可,可皇子府的那人说,他只能拿到这些了”
“屁!”山羊胡一拍桌子,“他就是嫌给的钱不够!”
“那、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接着去要!”山羊胡狠狠瞪了眼许飞舟,“你跟那人说,哪怕不是信件,有两三个字总比这临摹得好。”
许飞舟点点头,身子已然是不自觉地一退再退,他似乎是有什么话想说,但嗫嚅了许久还是不敢说出口。
山羊胡皱眉看着他,许飞舟的这副样子无疑更让他火大,“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为、为什么不能从其他大人那里拿到二皇子的书信”
“你以为我不想吗?!”山羊胡又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吓得许飞舟险些腿一软跪到地上,“可你要找哪位大人?你要怎么说?难不成你还能找人点名要二皇子的信吗?打草惊蛇懂不懂?”
许飞舟连连点头,一时间风度什么的统统不顾了,整个人都在颤抖。
山羊胡看着许飞舟的这番模样,越发地气不打一处来,将手边的包裹团了几团随手扔给他,“滚吧滚吧,拿着这个去给那人看看,挑挑有没有能用的。”
许飞舟顿时如蒙大赦,赶忙捡起掉到地上的包裹,道了声“告退”,而后便连滚带爬地离开了房间。
云衣随着许飞舟的离开撤回了精神力,又眼见着许飞舟进入了另外一个房间。
云衣没有再跟过去,她大概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他们在搜集凌钰的亲笔信件,目的无外乎是想要模仿凌钰的字迹,从而伪造一份信件,所以那房间里的,不出意外就是他们找来的那个仿造凌钰字迹的人了。
这件事云衣若是想要阻止很容易,因为他们这计划明显还没有任何进展,云衣只要去跟凌钰说一声小心保管他的私人信件和私印便是了,但难的是,做出这个决定。
因为凌钰几乎就是一个没有污点的人,云衣相信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会想出这个主意来诬陷凌钰,云衣无从知道那个山羊胡究竟属于哪一方,但能想出这么个主意的,多半是凌钺的人。
而重要的是,这桩事会对凌钰造成多大影响吗?云衣明显不这么认为,徇私舞弊在弈风帝那里应该还算不得什么大罪,但却会将凌钰拉下神坛,这大概就是凌钺想要的,也恰巧是云衣所需要的。
她需要的是四个皇子,至少在一个基本平齐的起跑线上,这样她才有一争的机会,如今这局势,尽管凌铭与凌清安都没有放弃,但大家皆是心知肚明,凌钰,基本上就是那个太子之位的人选了。
这样想来或许不说会更有利一些,但如果是卖凌钰一个人情呢?云衣轻轻拿手指一下一下点着桌子,凌钰会领她这一份人情吗?
很明显不会,这是云衣给自己的答案,因为这个所谓的计划一点进展都没有,她根本拿不到证据说这个阴谋存在,她把这件事情告诉凌钰,便是真的什么都落不着。
轻轻叹了口气,云衣起身离开了状元楼,那便这样吧,这一次,她决定顺其自然,就当做她不曾发现这一切,看最终究竟是凌钰的防心更胜一筹还是让那个山羊胡得了手。
不插手已经算是云衣的良心了,她甚是满意地用这个借口为自己开脱,这便是朝局的斗争啊,从来没有什么正误良善之分。
之后的几天,许飞舟越发地忙碌了,每日回来得越来越晚,而且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