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铭没有再说什么,这个重要信息他并没有选择跟凌钰共享,一来是在他看来凌钰已然是焦头烂额的一个状态了,这件事对他现在手里的这个案子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贡献,二来,他还没有弄清那个面具人的真实身份。
现在想来,他与凌清安那夜也是糊涂,那人也不露脸,只是自报名号,那人说他是清风寨的,他俩便相信他是清风寨的了,这未免太过草率,这背后,或许还有什么隐情。
将东西给凌钰之后,凌铭便离开了,凌钰也没有虚留他,他们都明白,这时候不是什么兄弟夜话的时候,一桩麻烦未完又来一桩,好在这个麻烦被凌铭从源头上解决了,可谁又能保证,这些所谓的证据,只有凌铭收到了呢?
凌钰不敢再往下想了,人心难测啊,凌铭能选择相信他,可不代表所有人都会选择相信他,看着手边那些乱七八糟的纸张,凌钰第一次心底升起一种因为无力而产生的烦躁感。
与此同时,城外清风寨。
顾无休是不常待在清风寨的,因为这里实在离永安城太近了,他不喜欢这个地方,因为这里总能让他不自觉地回想起那些美好与仇恨。
可这几日不同,言策这几天有大动作,顾无休留在了清风寨陪他,顺道,也备不时之需。
用言策的话说,那几个血气方刚的皇子,万一哪个心血来潮了,可能就要来清风寨走一圈,当年弈风帝的愧疚心,如今已无法拦得住这些野心与好奇心同样庞大的皇子了。
“事情怎么样了?”言策昨天一早出门,到现在才回来,而且脸色很不好看,顾无休知晓估计是事情不太顺利,但还是问了一句。
言策摇了摇头,抿了口茶水,不知是为了消气还是润嗓,开口时声音还带着几分沙哑,“我算错了。”
“什么?”
“他变了,那个冷酷无情的自私多疑的帝王变了,”言策说这话时,眼里还闪着几分恨意,“他开始偏袒,他甚至不在乎自己的皇位了,他要为他的继任者铺路了。”
顾无休皱皱眉,能让言策这么说,多半是因为二皇子目前还安然无恙,果然,“城中都在传,状元楼被封了,凌钰带人封的,他是故意的,他就是故意要让人知道他安然无恙。”
“他将这件事交给了凌钰去查?”顾无休的语气里也透着几分不可思议,“可那些证据,分明指着凌钰就是罪魁啊。”
“是啊,我知道他有可能不信,却没想到他竟然一点儿都不相信,凌钰,凌钰!”
言策一拳砸在了桌子上,茶杯被震得晃了两下才将将稳住,言策少有这么不冷静的情况,但事实上,言策也少遇见这种最终效果和他的预期相差如此之远的情况。
顾无休是记得凌钰的,当年他已然算是个大孩子了,安安静静规规矩矩的一个孩子,跟在凌钟后面,那些最爱闯祸的孩子里,最安静的恐怕就是他了。
“如果是他的话,皇帝不信,也没什么稀奇,”顾无休拍了拍言策的背安慰他,“你不必太着急了,细水长流,至少,现在有人相信了。”
言策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嘟囔了一句什么,而后又突然想起什么,“冯平走了吗?”
“走了吧,”说起这个顾无休也不是十分肯定,“冯平不是我们的人,一次合作而已,他终归还是听他主子的。”
冯平就是那个山羊胡,而他主子,言策又是一声冷哼,“他那主子蠢得不像样子,偏偏还心比天高,他要是听他主子的,这会儿八成还在永安城等着出来跟凌钰当庭对质呢!”
顾无休愣了一下,他倒是没想过这个可能性,但被言策这么一提,却是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凌钺那个人”顾无休说着也有些犹豫了,说起来这个孩子还是他最初最喜欢的一个,小时候胖嘟嘟的,每天都很开心,就算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