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便是侠隐离开的消息了,胡安平估摸着侠隐应该是躲仇家,为了不牵涉五皇子府才离开的,但这话他无法跟云衣说。
一方面是不想再给云衣添麻烦,另一方面,也是不想再给侠隐添麻烦。
侠隐离开的时候谁都没有告诉,那他必定是有自己的安排,胡安平自问自己与侠隐没有半点关系,那么他便不该擅作主张去打扰别人的安排。
云衣果然不曾看错人,沈丹宁在丹阵上天赋的极高的,但丹阵之外,云衣便觉得有几分苦恼了。
这孩子所有炼丹的天赋仿佛都加持在丹阵上一般,常人感觉最棘手的丹阵,他随手便可绘得,不仅绘得,还能随意推演,但是,却于灵药药理方面一窍不通。
云衣本来是不知道的,她天真地以为沈丹宁在这种细枝末节上不会出问题,只是教无可教了,便随口问了两句,这才发现,这孩子此前炼丹,都只在背丹方上下功夫,不知其然更不知其所以然。
“冰灵芝呈什么性?”
云衣也不记得这是第几个问题了,她只记得在此之前,沈丹宁一个都没有答对。
“寒寒性?”相比于之前的问题,这道实在太过简单,简单到让沈丹宁不禁怀疑其间是不是有诈。
“没错,”云衣点点头,这问题他若还答不对,她恐怕就要考虑放弃这个学生了,“不能和什么样的灵药一起存放?”
“火、火属性?”沈丹宁看着云衣的表情,有些不确定地开口。
“除了?”
“除了?”沈丹宁喃喃重复了一遍,一脸茫然。
“除了阳炎草,”胡安平刚巧从外面进来,随口救了沈丹宁一命,“冰灵芝和阳炎草共存,可以激发冰灵芝的活性。”
沈丹宁被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身看见是胡安平,登时不乐意了,“谁用你告诉!大哥哥在问我呢!”
“我分明是在帮你。”
“你分明是在嘚瑟!”
“你!”
“丹宁,好了,”云衣拉住想要冲过去理论的沈丹宁,叹了口气,“胡兄说得不错,你往后,当真要跟胡兄多学学这些东西。”
这不仅仅是灵药药性的问题了,对于一些简单的常识,这孩子也是极其缺乏的。
云衣突然想起曾经沈丹宁跟她说,他家人不许他炼丹,大约就是因为这种环境,才使得他半点基础都没有,没有地基的高楼迟早会坍塌的,思及此,云衣叹了口气。
“大哥哥,我想跟你学行不行,我跟这个木头脑袋有仇,他会伺机报复我的!”
“他不会,”云衣轻轻揉了揉沈丹宁的脑袋,“乖,听话,我有空的话也会过来教你的。”
“那,那大哥哥说话算数!”
云衣勉强笑了笑,没有再说话。只是又听得沈丹宁和胡安平斗了会而嘴,便起身走了。
沈丹宁看着云衣的背影,突然没有了再跟胡安平吵架的心思,“大哥哥怎么不开心了?”
“大约是太累了吧,”胡安平循着沈丹宁的目光望去,叹了口气,“云姑娘每日要操心的事情,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多得多。”
而且现在侠隐又莫名其妙离开了,胡安平总觉得云衣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总还是放不下的。
这种感觉就好像小孩子丢了什么不太喜欢的玩具,虽然没有感情,但那种羁绊断了的感觉,也会让他难受好一阵。
“所以啊”胡安平学着云衣的样子揉了揉沈丹宁的头发,“你要乖乖听话,不要再让云姑娘为你操心了。”
沈丹宁下意识地点点头,又突然反应过来头上的重量,登时炸了毛,“谁让你摸我头的!摸头长不高你知不知道!”
第二日云衣便去了国师府,拿着她从三皇子府拿出来的那个香炉,她本该当时就去的,但为了掩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