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衣倒没介意他那极没有诚意的道歉,只是走了过去,随便也就近找了个墙根坐下,反正她现在已然是沾了一身煤灰,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不形象了。
“我刚刚听到了一点,”云衣小心地斟酌着语气,想着怎么能问得委婉一些,“那东西,究竟是谁的?”
“是我的!”说起这事儿原本萎靡的人似乎又振作了一下,但也仅仅只是一下,此言刚落,便又恢复了那般颓靡的模样。
“那他们为什么抢”话没说完云衣已然意识到自己这话有多傻,半路转了问题,“那是什么东西?”
“三山居的邀请函,”提及此,对方心情更糟了,“他们竟然跟进了永安城,卑鄙!小人!”
又是三山居,云衣心下暗慨一句一天之内自己竟能听到两次这个地方,跟着叹了口气,“那他们为何不在城外动手,非要进城?”
“如果能在城外动手他们早动手了,”对方忿忿地呸了一声,“那个伪君子!卑鄙!”
云衣听着这话中的意思,这人似乎是知道谁抢走的邀请函,那他方才还在说不知道什么公子,许是想唬住他们,但却没起一点儿作用。
但也看得出这人大抵是个文雅人,不常骂人,这会儿气急了想骂,来来回回也就那几个词。
云衣倒无心听他这车轱辘话骂人,但能看出来,这人也不是很想告诉她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这也不难理解,毕竟大家彼此萍水相逢,没必要坦然相待。
“那”不过能入得了三山居法眼的人,云衣自然是不想错过,这么想来,她恐怕还要感谢那几个卑鄙小人,“有什么我能帮你的?”
“要么帮我把东西抢回来,要么”对方侧头看了一下黑不溜秋的云衣,挥了挥手,“算了算了,我自己解决吧。”
“你怎么解决?”
“抢回来呗,”对方握了握拳头,“既然是他们先不客气的,那就比一比谁的拳头硬!”
这话在云衣看来着实是气话了,还带着几分虎气,因为很明显,眼前这位朋友的拳头不是很硬,从身形上看虽算不得瘦弱,但也说不上多强壮,而且,似乎没什么武力值。
“就没有别的办法?比如,去找一找三山道人?”
这个建议是包含着云衣的私心的,她正愁见不着这个传奇的道士,若是能跟着眼前这位混进去,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没有用的,道人知道我是谁啊”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对方一下子又泄了气。
“邀请函不是给你的吗?”云衣顿觉奇怪,“那他为什么不知道你是谁?”
“这个邀请函是给我们书院的,”这话说得有气无力的,发音也极其含糊,云衣得认真分辨才能勉强听清,“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反正就是,这张邀请函是我赢来的,老师们把我送到永安城就回去了,这才让那个卑鄙小人有了可乘之机!”
“书院?”云衣略带疑惑地反问了回去,对方却是不理她了,又开始咬牙切齿地拿车轱辘话骂那个抢走了邀请函的人。
云衣无法,只得换个角度,“那你来永安城是为了恩科?”
“是啊,”听见“恩科”两字,他又扭头看了云衣一眼,“你也是?”
“哦,我不是。”
虽然这个巷子光有些暗,但云衣发誓她在对方眼里看到一种了然,让她十分不爽的那种了然,“哦,我看也不是。”
云衣感觉自己好像是被鄙视了一下,但想着还有求于人,只得压下心间的情绪,好声好气地规劝,“那不住三山居一样可以参加恩科啊,到时候你一举夺魁,难道不是对那些人最好的报复吗?”
“你懂什么,那张邀请函就是参加恩科的许可,书院里的人,是不许哎呀,我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对方这话说一半,反倒更让云衣好奇这所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