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这件事你做得对。是了,他们到底去干什么?”
“那两人竟然到了新昌坊。”断肠鬼接话道:“原来魏长乐是派那两人盯住冥阑寺。他们一前一后,找了隐秘的地方藏身,一前一后盯住了冥阑寺前后门。”
“有问题……这里头有大问题!”周兴赫然起身,“断肠鬼,那庙里到底多少人?可有兵器?”
“明面上看见的,有十来个和尚,三四个妇人。”断肠鬼道,“但寺内房舍不少,我没敢细探,怕打草惊蛇。至于兵器……没瞧见。”
“至少二十人……”周兴停下脚步,眼中精光暴射,“只多不少。好,好得很!”
他忽然转身,盯着老山双魂,脸上露出这几日来第一个真心的笑容:“你们干得漂亮。还有别的发现吗?”
断肠鬼与套索魂对视一眼,缓缓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监察院那两人盯死了冥阑寺,却不知我们也盯死了他们。从早到晚,那两人寸步不离。依我看……监察院已经把这寺庙当成了囊中之物,派人盯梢,是为了防止里头的人逃脱。若我猜得不错,魏长乐此刻正在调兵遣将,随时准备动手!”
周兴的呼吸粗重起来。
他在原地站了片刻,忽然大步走向门口,猛地拉开门。
周福候在门外,见他出来,连忙躬身。
“你送他们从后门走。”周兴语速极快,一边说一边整理衣衫,“备马,我立刻去衙门。”
......
......
京兆府后堂。
京兆府衙门的后堂,只点了一盏孤灯。
府尹张让穿着一身深紫色的常服,靠坐在那张宽大得有些夸张的紫檀木公案后的太师椅上。
他没有戴官帽,花白的头发有些松散,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束着。
他双目微阖,一只手搭在椅子扶手上,指尖无意识地点着那冰凉光滑的木料,另一只手则撑在额角,拇指和食指用力揉按着两侧的太阳穴。
少尹孙桐和参军事周兴垂手立在他身前三步远的地方,像两尊泥塑木雕。
孙桐微微低着头,眼睛盯着自己官袍下摆的褶皱,周兴则挺直脊背,目光灼灼地盯着太师椅上那位掌握着京畿司法最高权柄的老人。
不知过了多久,张让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确定……”张让开口,声音嘶哑干涩,“那摘心案……真正的的凶手,就藏在……冥阑寺?”
周兴深吸一口气,上前半步,“属下不敢说一定二字。但属下愿以这项上人头担保,那冥阑寺内,必有揭开摘心案重重迷雾的关键线索!魏长乐那厮像闻到血腥味的鬣狗一样死死咬住那里,就是铁证!”
张让的眉头紧紧锁成了一个“川”字,额头的皱纹深如刀刻。
“大人明鉴!”周兴的语速加快,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急切,“魏长乐此人,狂妄跋扈,目无纲纪,其心可诛!他这般上蹿下跳,非要查这摘心案,为的是什么?当真为了替死者伸冤?狗屁!”
他啐了一口,脸上满是不屑与愤恨,“他就是想抓住咱们京兆府的把柄!想用这个案子,把咱们踩下去,好让他监察院,在这神都里一家独大!”
孙桐适时地轻咳一声,微微躬身,声音温和却带着力量:“周参军话虽直率,却也不无道理。大人,那魏长乐自金佛案后,气焰日盛。此番对摘心案如此热衷,处心积虑,甚至不惜亲身犯险,夜探荒寺……其志非小啊。他如今按兵不动,只是派人盯梢,这恰恰说明,他嗅到了大鱼的味道,正在调集足够的力量,准备撒一张大网,力求一举成擒,不留任何纰漏。”
“孙少尹言之有理。”周兴立刻道:“大人,我也是这样想。魏长乐不是不动手,而是做好万全